“明人不说暗话,这地皇钟乃我地皇殿至宝,必须交还于我。”
良久后,岳瀚海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大祭酒轻抿了口酒,淡淡道:“你凭什么说地皇钟是你地皇殿的?”
岳瀚海说道:“地皇钟是地皇之物,我地皇殿乃为地皇血脉后裔,地皇羽化,地皇钟自然归属于地皇殿。”
“先去后承,父死子继,此乃亘古不变的伦理与规矩,大祭酒是天下最好的读书人,这个道理不会不明白吧!”
“这个不用你教老夫。”大祭酒摆了摆手。
岳瀚海继续说道:“既然大祭酒认这个道理,那你说,还地皇钟是不是我地皇殿之物?这个小辈,拿了我地皇殿的宝物,是不是该还?”
大祭酒是读书人,最讲规矩与道理,那他就以规矩和道理对付他。看他怎么办?
大祭酒说道:“你说得对,却也不对。”
岳瀚海皱了皱眉:“这话是何意?”
大祭酒解释道:“你所说的,适宜于寻常人家,却不适宜于地皇。”
“地皇是何人?是我人族崛起之始祖,是我人族兴盛之先贤,曾以心血育万灵,曾以血肉化万物,故而非你一人之先祖,更是我们所有人的先祖,换句话说,你是地皇的后裔,我也是地皇的后裔,天下人皆是地皇的后裔。”
“所以,这地皇钟,不是你地皇殿一家之地皇钟,更是天下人的地皇钟。”
“强词夺理。”昊天鸿倨傲道:“要按你这个道理,那昊天镜、轩辕剑,是不是也是天下人的了?”
大祭酒点点头:“也未尝不可这么说。”
昊天鸿满脸不屑:“一群凡夫俗子,哪有什么资格执掌人道圣器?”
“怎么,昊天宫主不是人吗?”
大祭酒看了一眼昊天鸿,语带讥讽。
昊天鸿冷冷道:“我当然是人。”
大祭酒不紧不慢道:“既然是人,何以看不起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其他人?”
“不可否认,这个世上,有天才,有英雄,如天皇,如地皇,如人皇,可独凭他们一人,能有我人族的繁荣昌盛吗?能有我人族的万古不衰吗?能有我人族的辉煌文明吗?”
“正是无数默默无名之辈披荆斩棘,才使我人族崛起于微末;正是无数籍籍无名之人共同努力,才有了盛世繁华;正是无数凡夫俗子的孜孜辛劳,才有了文明延续、薪火不熄。”
“所以,纵然你是英雄,是豪杰,却也莫要看不起芸芸众生。”
“说得好。”叶青很是捧场地给大祭酒叫了声好。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昊天鸿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叶青,本就阴沉的脸就更黑了。
叶青丝毫不惧:“有感而发而已,怎么,不行吗?”
“都别冲动,以和为贵。”眼见昊天鸿就要发怒,轩辕望急忙打了个圆场:“大祭酒,昊天兄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乃是三皇后裔,以守护人族为己任,又怎么看不起芸芸众生呢?”
大祭酒不置可否:“最好如此,别在什么天外天、山外山待得久了,就忘了自己也是个人了,也莫要忘了自己的责任与使命。”
“哼……这不劳大祭酒费心。”昊天鸿冷哼一声,语气不善。
被捎带上的轩辕望只是笑了笑,没有生气。
岳瀚海则继续说道:“就算如大祭酒你所言,我们万千人族,皆是三皇后裔,可地皇羽化时,将地皇钟交由我的先祖保管,此乃地皇遗命,更是天意,地皇之命不可违,天意更不可违。”
“是吗?”大祭酒挑了挑眉:“我怎么记得地皇羽化后,地皇钟就不知所踪,并未交给你们吧。”
岳瀚海冷冷道:“那都是谣传,地皇羽化前,特命我地皇殿保管地皇钟,护持人族,此事我地皇殿的古籍中有详细的记载,大祭酒若是不信,可随我前往地皇殿一观。”
“行吧,就当你说得是真的。”
大祭酒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道:“不过你也说了是保管,言外之意就是你们并不是地皇钟的主人。”
“更离谱的是,你们还给看丢了!”
岳瀚海脸色一沉:“那只是意外。”
大祭酒道:“意外,也未尝不是天意。”
“天道至宝,人道圣器,皆有灵性,有缘得之,地皇钟在你们手里,那是与你们有缘,是天意,地皇钟丢了,不在你们手里,此亦为天意。”
“天意如此,何以违背呢?”
“你……”
岳瀚海一下子被大祭酒堵得说不出话来。
“总之,你地皇殿从来都不是地皇钟的主人,亦无权决定地皇钟的归属。”
大祭酒掷地有声道:“地皇钟既然选择了这个小子,那他就是地皇钟的主人,亦是天命所归。”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厉害啊……”
叶青在心里默默给大祭酒点了个赞,就这口才,不愧是读书人。
“咳咳……”轩辕望轻咳了两声:“大祭酒也说了,地皇钟乃我人道至宝,关乎人族兴衰存亡,不可轻忽,而现如今天地大劫来临,神魔诡怪现世,人族亦将面临存亡大劫。”
“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