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得身先士卒,持续后退的战士终于定住了脚步。 首先由布里斯高军发动进攻,哪怕是密密麻麻的长矛,后人推前人,就算冲上去必死无疑,被阻绝退路的战士大无畏地撞上矛墙。 这些人求仁得仁,旋即遭遇千戳万刺。 军刺锋利又坚硬的顶端不易对手的撞破板甲衣,却能轻易戳穿敌人面部和颈部,哪怕只是戳中胳膊也能迅速废了士兵的战斗力。 一旦戳中就造出骇人的巨大血洞,血浆喷涌,受了致命伤的士兵颓然倒下,继而被其他士兵践踏在泥地中。 勇气也能突破乱戳一通的矛墙吗?萨克森军的第一梯队像是巨大的绞肉机,向它冲锋者接连被戳,带着一身致命伤快速死去。 也有运气好的人,躲过了几记戳刺,却无法躲过后排矛手的戳击。甚至攻击不一定来自戳,渴望杀敌的后排矛手面对成功突入矛阵的敌人,操持自己的矛以搂草打兔子之势狠狠将矛夯下来。 哪怕是一根木棍也能把人夯得骨折,何况它至少有一个矛头。 突入矛阵意味着更多的打击,勇敢的士兵被夯得眼冒金星,继而又被矛头戳死。 “大人你看!我军稳定推进,梅茨人正被我军快速杀死。” 扈从骑兵持马鞭为柳多夫指引方向,这位昔日的威斯特伐利亚公爵还从未有打过如此的顺风仗,他简直不敢相信纯步兵的队伍也能压着敌人打。 现实就是自己的萨克森长矛手优势明显,所蒙受的伤亡微乎其微,战局如此完全出乎他的预想。 勇敢的布里斯高军根本没有完成迟滞,男爵可不想为了荣誉去为洛泰尔殉葬,他已经尽力了,奈何黑色的恶魔军团不是自己能挡住的。 也许只有重骑兵能冲过去将之踏平。 刚刚点燃的勇气正被快速扑灭,或者是那些勇敢者都已经用热血滋润了这片战场。 就是这山口处,战斗之烈度可丝毫不逊色于去年。 地面躺着数以百计的梅茨军、布里斯高军的尸体,即便只是被戳中伤势不致命,伤兵只要无法自己逃离战场,就无法避免被杀的命运。 因为就在萨克森军锋线集团的末尾,一些持铁剑、鱼叉的士兵,他们的任务就是给尚未被踩死的弥留中的敌人伤兵,对着要害戳刺一下给个痛快的死亡。 很快,就连柳多夫本人带领的骑兵,马蹄也被敌人的血浸染大地造成的猩红泥浆湖了一层。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战马之下逐渐出现死状极惨的尸体。 “大人。”有扈从难言自己的亢奋:“我们的军队战无不胜!依我看,凯泽斯劳滕是我们的,夺下城得了财宝,我们就继续南下。” “你就如此亢奋?也好!我们继续现金,趁着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要多多劫掠。” 能说出这种话的柳多夫在他的亲兵部下看来也已经诺曼化了。 有扈从谨慎反问:“但是大人,如果我们做得太狠如何是好?上帝会惩罚我们的。” “哈哈!听听这是什么话。”柳多夫斜眼狠狠瞪了一下这个过于谨慎的部下。 “才不是什么劫掠!”有人赶紧为自己的朋友打掩护,此人也很会说话:“我们是奉命作战,所得财物本就是路德维希的。他的钱财被窃取,我们在讨伐窃贼,再说按照契约,路德维希把他的钱送给我们的。难道拿走我们的钱也有错吗?” 这番逻辑辩证真是拍桉叫绝,路德维希还想不到自己的亲兵里还掩藏着智者。 “说话的是你吗?芬德里克?”他笑嘻嘻问。 “是我。” “会说话,战后赏你一磅银子。”罢了,他又大声嚷道:“全军,跟着我继续压上。” 一旦打起来就成了顺风仗,战斗越是顺利士气也不断膨胀,战士忘却了疲惫,更加无视己方的损失。 萨克森人当然在蒙受伤亡,梅茨军、布里斯高军的战士奋力抛投一些标枪、斧头。 萨克森军出现砸死砸伤的情况,可悲的事几乎无人救他们。逼仄的战场不是敌人就是自己人,伤兵能被自己人硬生生踩踏死。 如此伤亡依旧微不足道,以为敌人的损失更加恐怖。 交战的双方完全不如罗斯军那样高度重视弓弩等远程武器,倘若柳多夫身边有且仅有一支罗斯人旗队为盟友,萨克森人硬生生能创造徐进弹幕的好戏。 即便没有,战局也向着萨克森军一边倒。 三千梅茨、布里斯高战士挡不住两千萨克森先锋,或死或伤以达千人,可悲的是这种损失来得简直莫名其妙。 “黑暗长矛墙”仍在推进,现在勇敢的布里斯高男爵因损失惨重,他再也支撑不住选择带着自己人全面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