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留里克更关注银饰问题。
接下来浇铸工序并不复杂,卡威先是在半椭球型凹陷模具里倒入银水,它开始逐渐冷却。
当卡威觉得冷却时间差不多,就把依旧炙热柔软的银锭扣过来,一个绝妙的半椭球型银锭诞生了。借着它硬生生把红宝石压进银锭,趁着银锭还足够柔软,他开始用锤敲敲打打,连同下赌棱角也敲打一番,愣是敲出一个凸起部位,用铁定打出一个孔。
无疑这个孔就是串线挂脖子的。
剩下的银水由克拉瓦森负责,它们被倒进手镯的模具里,逐渐成了一个较大的银环。
卡威打造银吊坠的招式令留里克很有兴趣,见得吊坠逐渐成型,他的目光又看到打造手镯的克拉瓦森。
还是铁锤的惊喜操作,粗糙但柔软的银手镯,克拉瓦森可不敢直接用手触摸,一个钳子夹住它,手里的锤子将棱角敲平。真是精细的加工,留里克不知驻足观看的多久,他不得不佩服公元九世纪的铁匠兼顾银匠,克拉瓦森父子的作为居然被自己低估了。
他们这些职业铁匠完全具备紧密加工的动手能力,恐怕制约他们更进一步的障碍,就是冶炼技术的问题了。
关键的敲打完毕,克拉瓦森亲自用细的铁砂和普通的沙土混合物,为银饰进行抛光作业。银吊坠和银镯子反射出极度漂亮的金属光泽,尤其是那银吊坠光滑平整的背面,它完全如同镜子一样。
加工的虽是物件,膀大腰圆一脸夸张胡子的克拉瓦森,他的头发和胡子正冒着烟,脸庞亦是发红。并非他是被炉火炙烤的缘故出了太多汗,而是精密的工作需要全神贯注。
克拉瓦森终于能长叹一口气“啊到这里就完成了,伟大的首领,还有留里克。你们看,我和我儿子并没有用太多的时间,但愿你们能够喜欢我们的作品。”
两个精美饰品已经完全冷却,他亲自将它们奉上,尤其是要经过留里磕检查,以求一个满意的答复。
“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还可以。”留里克先是仔细把玩那个银吊坠,如果以一个饰品的角度来,它还需要进一步的抛光。
它的背面平而光滑,这里还可以刻上一些文字。
留里克看看露米娅,又看着卡拉瓦森“铁匠,在银饰上给我刻上一些文字。”
“可以,甚至手镯上我也能刻上文字。现在你要我刻些什么。”
对啊,刻些什么呢比如一些祝福的话语,毕竟两件饰品是作为礼物的。
见得儿子有些犹豫,奥托就自作主张“克拉瓦森,你就给他刻上我儿子的名字,这样,这个仆人就会铭记一辈子。”
“爸爸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合适”留里克自觉有点不妥。
“没关系。”一只大手盖住他的脑袋“听我的就好。手镯上也刻上一些字,要刻得尽量精美。”
露米娅,她现在并没有将要得到两件饰品感觉非常高兴,事实上,她还不能完全理解银子的价值,只觉得一个吊坠戴在脖子上,自己或许会变得更好一些,至少主人留里克这么认为。
在打造佩剑之前,克拉瓦森必须完成精细的雕刻银子的工作。
他有一支很的铁锥,以一块很的木板进行轻微敲打,于银子上留下清晰的凹痕。他的专业水平是有限的,手上的工具堪称简陋,又没有放大镜的帮助,他开始衰老的眼睛根本无法进行最细致的雕刻。
他竭尽所能在银饰背面刻上“留里克”“仆人”两个用卢恩字母拼成的单词,又在手镯上刻上一句奥托亲自诉的所谓咒语“我是留里磕仆人我将用一生侍奉”。
奥托今执意要把事情搞得非常仪式化,就在铁匠铺里,他令露米娅双膝跪下来,又令其昂起头。
“留里克,现在给你的仆人戴上吧。”
“好好吧。”
留里克有点犹豫,手中的吊坠又被打磨抛光了一番,银子如同镜子,红宝石恍若红色羊脂。本来是一件很高心事,硬生生被父亲弄成一种仪式。
但是
短暂的时间留里克头脑里想起许多事情。
中世纪的君主册封封臣,都会令其跪下,接着用剑轻拍封臣的左肩和右肩,之后,封臣也会亲一下君主的右手。这套仪式就是君主和封臣权力与义务关系的缔结。而且,封臣的确是是君主的仆人。
想到这一点,留里磕心情好受很多。
他轻轻躬下本就不高的身子,双手捧着吊坠,目视着因激动而颤抖的露米娅的眼角,将银吊坠带了上去。
手镯呢留里克有些犯难,只因露米娅还太了,她的手腕过于纤细。虽也有女人会佩戴脚镯,她的脚腕一样纤细。
留里克很快想到绝妙的一招,露米娅吊坠的麻绳被做了一个扣,正好扣住整个银镯子。
镯子恍若一个光圈,它的中间就是那镶嵌宝石的吊坠。
加上宝石,这套银饰的重量已经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