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拉赫马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要遭遇打击。
明明是带着兄弟们来凡尔登城奉命投奔威尔芬,难道那家伙不是欧塞尔伯爵康拉德的儿子?
还是,从始至终都是康拉德的阴谋。
难道自己的金主阿尔勒伯爵,对兄弟们的死活其实是不管不顾的。
“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带着兄弟们就地做马匪。就像……在故乡那样。”
拉赫马攥着缰绳加紧时间逃跑,他整个人几乎趴在马背上,以此尽量躲开追兵的箭矢。
他本来带着三百号弟兄出发,当前损失掉了在之前大营地拿走的物资,最严重的损失莫过于大量人员的伤亡。
凡是坠马的、落单的,一定被那些不讲道理的勃艮第人杀死。
现在扭头看看身前身后的兄弟们,三百人怕是就剩下四十多人。
奈何那些“勃艮第骑兵”依旧穷追不舍地放箭。
拉赫马带着残部并无很好的去处,他左手边是马斯河,右手边就是丘陵森林。左右都没有逃亡之路,唯有奔着南方多路狂奔。
他既想抓紧时间夺路而逃,也出于愤怒,决定凡是见到勃艮第人就拔刀将之砍死。
然而,前方突然出现一大群人影。
“八字胡”卡尔已经看到远方腾起的黑烟,它扶摇而上成为黑色的柱子,在山峦中显得何其突兀。
待黑烟刚有苗头,卡尔就蹦起来唤醒所有闲适等待的部下。
“兄弟们快起来,来活儿了!”
“赶紧上马准备作战
!”
……
卡尔带着兄弟们抹黑迂回到马斯河畔,他们此来靠着月亮微光,还对场地做了一些布置。
战士拿出准备好的斧子与双人锯,原本是用于宿营时期伐木搭窝棚用的工具,现在用来制造路障再合适不过。他们并无体力精力砍伐大树,倒是用诸如双人锯快速锯倒树干仅有碗口大的小松树。
松树倒塌后,再以绳子套住,令马匹将之拖曳到河畔区域。
每个十人小队或用锯子或用手斧,至少也砍伐了三棵小树。树干不剥离任何枝芽,它们被铺设在河畔构成一堵总长达到百米的矮墙。
已知敌人都是骑兵,很难说这矮墙真的可以防住他们。
其实不然,卡尔预判敌人挨了一顿打后,最乐观估计能逃出来的家伙占敌军总兵力的一半。
如果敌兵驱赶战马来一记纵马一跃,树枝矮墙也就飞跃过去了。
卡尔故意留下明显缺口,就是故意引诱慌不择路的敌人向缺口处猛钻。
那实在是一个字面意义的陷阱,因为罗斯骑兵已经用铁铲快速挖了土坑,多亏此地的表层土壤非常松软,他们很快就挖出没腰深的坑,现在坑里也被渗出的水灌满。
卡尔所部在矮墙后列阵,他们手持角弓的同时,还将临时做的短骑矛插在马鞍上。
他们做出一系列的土方作业如何不疲惫了,这也迫使待卡尔看到北方的烟柱后,只好粗俗地用靴子踢踏疲惫昏睡的战士们。
一想到
今日有仗可打,苏醒的战士以河水稀巴烂,再使劲抽自己几巴掌,立刻变得清醒。
北部突然闯出一些黑影,随着目标逼近,卡尔亲眼看到一小撮花花绿绿的家伙在向自己的河畔防线逼近。
逃亡的拉赫马大吃一惊,他注意到前方居然凭空出现了路障,竟然又有一群家伙在那边阻挠。
好在,他看到了路障中留有一块极为明显的缺口。
他大喜,高举着弯刀即可号召还活着的兄弟们:“所有人,跟着我冲过去。”
他根本不想与这群发疯的“勃艮第人”纠缠,只求冲过缺口逃之夭夭。
所有逃亡的海盗骑兵,一下子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很多人后背插着箭矢,因情绪亢奋暂时感觉不到疼痛,就是时不时的咳血、战马脖颈的鬃毛都被咳出的血染红,证明着士兵实则受了很重的伤。
在求生欲加持下,他们以最快速度冲击缺口,结果闯入了早为之准备好的泥潭。
冲在前面的三名骑兵突然马失前蹄,战马重重跌入水坑,骑手被狠狠摔在已经湿漉漉的泥地。前面有人绊倒立刻成为后面骑兵的路障,恰是在这个时候,拉赫马本人都被甩了下来,摔在泥地后只觉一阵眩晕就昏了过去。
卡尔见状又气又喜。
他气的是敌人就这点兵力,早知如此兄弟们何故费劲半夜伐木做路障?
他喜的是胜利来得如此简单,还不劳兄弟们用长矛戳死他们,敌人自己就在障
碍物处摔了个横七竖八。
“哈哈,抓活的!”卡尔一声令下,待命的战士们收起弓矢,拔出钢剑又拎着麻绳开始最后的行动。
大胡子被泥水污染的拉赫马像是死了,当检查此人的罗斯战士把手凑过去试探到明显的鼻息,就立刻向检查战场的卡尔说道:“大哥,这家伙昏过去了。”
“晕过去了?”卡尔闻讯走来,随口道:“昏倒的家伙没用,砍死他。”
“大哥,这家伙衣着不一般,怕不是他们的小头目吧?”
经过手下兄弟的提醒,卡尔这便走来。他踢踢昏迷的家伙,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