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本就不该发生的冲突戛然而止,多亏了战斗双方意识到彼此是友军,伤亡才没有持续扩大。
正当雷格拉夫将百夫长雅罗波克的胳膊高高举起,懊恼不已的骑士贝孔握紧剑柄悻悻然走上来。
他的右臂依旧插着一支箭,哪怕箭杆已经折断了,箭簇卡在铁环缝。他意识到自己受伤非常轻微,不过是胳膊被凿了一个小洞,奈何一些兄弟就没有自己这般运气了。
贝孔走上前,此刻雅罗波克也注意到这位蓄着黑色山羊胡的男人,一下子想到刚刚带兵与自己交手的军官头目就是他。
雅罗波克瞥了一眼此人的右臂,就以蹩脚的法兰克语问道:“你没事吧。看来,我们的箭没有伤到你。”
“我不碍事。真是差一点我们的矛就戳中你们。”贝孔暂且不提部下阵亡之事,他讶异住懊恼与怒气,理性使然,自己已经不可以在对传说中突然出现的罗斯军队动怒。
“的确,真是非常凶险。”雅罗波克无奈地耸耸肩:“只差一点你们就撞上我了,那个时候死的就是我们。”
“可惜,我的一些兄弟已经战死。”
雷格拉夫猛地诧异,他瞪大眼睛问道:“战死了?你们已经爆发过严重冲突了。”
雅罗波克实话实说,所谓自己亲眼看到不少骑兵被罗斯军引以为傲的反曲弓射死射伤,但他断不会对误会冲突做任何道歉。
因为在当时,双方都表现出巨大勇气,所有战术都是计划着杀尽对方。可以说大家都是真正的勇士。
“真是一个悲剧。”双手拍在脸上,雷格拉夫难免很懊恼。他实在懂得罗斯军队的传统做派,现在确实不好再说些什么。
不过当前还有补救的措施。
一些误会之战阵亡的兄弟,只好安置在茹瓦尼村的修道院墓地就地埋葬。
受伤之人抓紧时间带回来,抢救一番说不定还能转危为安。
雅罗波克和他的兄弟们虽然毫发无损,那也是因为最后关头雷格拉夫大人看清了彼此身份,特意下令仅仅拦截不再战斗,兄弟们才没有落得全军覆没的结果,他根本不会也不能沾沾自喜。
“事已至此,当务之急是抢救你的人。”雅罗波克说道。
“我会做。对了,菲斯克叔叔到底驻扎在哪里?”雷格拉夫稳定询问。
“骑兵主力就在欧塞尔城的南部森林,我们来这里已经有几天了。大人!”雅罗波克恭恭敬敬的以诺斯语急忙介绍道:“您父亲的大军组织了一万人的大军,我们已经从遥远北方全面进入法兰克,大规模战争已经爆发。菲斯克老大获得大王授权,期间发生了很多的事,于是……”
“所以,与我的接触是一个意外?”
“搞不好这场冲突是洛基神的恶作剧。误会已经解除,人人都知道您才是罗斯的大王子,依我看,我们的菲斯克老大很乐意跟着你一起干。”
雅罗波克的言外之意,正是希望雷格拉夫快点带兵进入欧塞尔南部与罗斯骑兵队会和,届时合并一道将欧塞尔城攻破。
对于雷格拉夫而言,自己率领的联军已经远远跑在了阿基坦军队的前面,当前是否立刻攻击欧塞尔城反而成了问题。他一度担心自己立刻发起进攻,会遭遇欧塞尔的疯狂抵抗,到时候自己就算赢了也是严重损兵折将,那就得不偿失了。
但是,一旦有精锐的罗斯骑兵加入自己的阵营,情况便完全不同。
他实在知道自己的菲斯克叔叔是怎样的人物,也知道骑兵队里都是些怎样的怪物。
几年时间里,雷格拉夫完全不知道罗斯骑兵进行了大扩军,兵力翻了四倍,武器装备方面也有长足提升。他对罗斯骑兵的记忆还停留在四年之
前,现在听得钓鱼人庄园之子雅罗波克的描述,仿佛是只要安插了翅膀,罗斯骑兵就能飞上城墙。
那么自己的部下在误会之战中丧生只能是一场悲剧。也亏得自己的麦西亚骑兵并非弱旅,否则一定要蒙受巨大损失了。
雷格拉夫基于现状,在命令广大战士坚守茹瓦尼大营后又立刻召集骑兵集合。
贝孔等诸安茹骑士带着各自的扈从再度集结,这一次他们将以同盟军的身姿进抵欧塞尔城南的罗斯骑兵大营。
也不只是他们,威伯特、赫伯特与阿里奥伯特,三位法兰克高级贵族都想切实地瞧瞧罗斯骑兵队的风采。三人各自集合自己的队伍,短时间里又凑出二百余名骑兵,他们聚集在一起成为一个庞然大物。
雷格拉夫就是在诺夫哥罗德城外的空地学会的骑马,那时候他还是个幼童,当年的雅罗波克一样也只是名青少年。彼此几乎是在同一时期学习骑马的,遂当雷格拉夫换上一身衣服跃然于马上时,雅罗波克和兄弟们没有丝毫意外。
于是,麦西亚联军的骑兵几乎倾巢而动,至于谁来暂时性的统帅茹瓦尼大营,布鲁诺就接下了这份重任。
布鲁诺虽然知道菲斯克,个人与其并不熟。他是家族独子,必然是下一代的萨克森公爵,留在大营指挥留驻的两千余人军队,大大满足了这位未来大贵族的光荣感。
布鲁诺也并非只是驻扎,刚刚结束的误会之战,无论死伤凡是还滞留余战场的战士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