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拿不出钱财或粮食,当事人就被编入军队充当普通步兵。
给这位大人物打仗普通民兵能得到什么好处?大家没有劫掠权,连粮食也要自己携带,在战争时期出力怠慢还会遭到伯爵的鞭笞,战死了也无人收尸,教士的临终祷告想都不要想。
平凡的图尔农民整体厌战,因为他们得不到丝毫好处。倘若是强制征兵,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在这方面,安茹与香农的农民,他们对战争的态度已经反了过来。
罗贝尔每天早晨去打猎,傍晚带着猎物高兴归来。东边的山地森林蕴藏着大量猎物,每次行动都能扛会几头鹿,运气好还
能抓到本地已经非常罕见的花豹。
在阿基坦大军过境图尔之前,罗贝尔都会重复这样的日子。悠哉打猎是他最喜欢的消遣,但是今日,突然间图尔城迎来不可思议的喧嚣,带着猎物归来的他迅速意识到严峻性。
二百余骑兵迎着夕阳风驰电掣归来,他以为阿基坦的军队已经到了,不料居然看到了城外那大量飘扬的麦西亚旗帜。
或者说罗贝尔根本不用思考旗帜的主人,在他的认知里,敢于在法兰克境内大张旗鼓行动的只有两种势力——罗斯军队与麦西亚军队。
两者本身也是父子关系,唯有二者乐忠于展示旗帜。
因为罗马军团各大队有一面大队旗,多个大队拼装出的军团有一面军团鹰旗,除此外军团不会再准备
更多的旗帜。
学到罗马军队皮毛的法兰克军队顺理成章继承这种文化。
反观大肆准备旗帜的军队文化,俨然是一种东方式的文化特色。越过比利牛斯山的埃米尔国,那些人携带大量旗帜,恨不得在每一根骑矛上也挂着一面绿旗。
先不说这种行为能否增加军队时期,士兵挥舞旗帜的模样的确唬人,也能让其他人远远看清这支军队的身份。
罗贝尔作为武夫,他清楚人情那军队的身份。可他百思不得其解,三个多月前雷格拉夫去了安茹,彼时那小子手里的兵也没有这么多呐。
“难道他从安茹当地招募了五花八门的农民?他有这方面的能力吗?当地人要是如此乐意参军,我早就从当地招募至少两千人了。”
罗贝尔仅有疑惑毫无畏惧,他要讨个说法,这就带领狩猎归来的骑兵直接冲向城市。
站在雷格拉夫等人的立场,大军同时呐喊所制造出的巨大轰鸣简直地动山摇,图尔却像是聋子傻子一般,甚至没有派出一名信使做交涉。
大家可以看到城墙上有晃动的人影,随着天色渐渐暗淡,那些影子也愈发模糊。
又是一群骑兵出现,偏偏这些人还是从军阵的右侧冲击而来。
雷格拉夫注意到那边不断逼近的身影,立刻命令待命的骑兵调转马头,一支支骑矛也朝向那里。
本来大家已经被图尔城的木讷折腾得疲惫,大家已经懒得再呐喊,就等着雷
格拉夫宣布扎营。当下情况有变,所有人一改疲态,精神又紧绷起来。
昏暗阳光模糊了罗贝尔的身影,直到双方距离足够接近,雷格拉夫才看清那张非常熟悉的老脸。
“是罗贝尔,他居然从东边跑回来了?”阿里奥伯特讶异地嘟囔道。
“我看清楚了,就是他。”雷格拉夫如是说,接着继续保持镇定。
大家看得出这位突然杀奔回来的家伙并无战斗意愿,罗贝尔即以明白对方身份,完全确定自己单枪匹马抵近也毫无危险。
双方干脆就在夕阳下的图尔城外相会了。
“果然是你!谁能布置大量的旗帜?除了你就是你父亲,我真是太熟悉了……”
罗贝尔攥着缰绳控制躁动战马,如此询问似乎蕴涵深意,像是有很多苛责。
雷格拉夫自知表面功夫要做好,这便令部下拿来查理曼战旗。旗杆被他狠狠插在松软泥地里,他再指着旗帜,昂首挺胸道:“我奉阿基坦国王的命令,带领麦西亚军以及诸多盟友组成国王的先锋部队。这次特意经过图尔,向您致敬。”
“原来……你们是查理的先锋?”罗贝尔眯起眼睛,又小声嘟囔:“大军围了我的城,这就是你的致敬?”
“是致敬。尊敬的罗贝尔大人,这次我只是想告诉你,昔日弱小的我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我非常强大,看看我的大军,我会打得勃
艮第人痛哭流涕。”
雷格拉夫笑里藏刀,罗贝尔
不禁去想,小子自称能痛打勃艮第人,也就能转过矛头痛打自己的图尔。
罗贝尔只好假意祝贺,态度虚与委蛇地祝贺:“既然你是国王先锋,真的祝愿你击败勃艮第人。那是很强大的势力,你敢招惹勃艮第人,就要做好战败被杀的准备。查理可真是看得起你,让你来做先锋,你就是要冒最大的风险。”
“哦?你是再说……国王是要我去死么?”雷格拉夫加重了语气。
“哼!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只是告诉你,不要过高的估计自己的实力,也不要把那个查理当做什么聪明人。”
“好吧,谢谢你的提醒。”
从一开始,罗贝尔就不觉得雷格拉夫可以是亲密战友。四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