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留里克并没有将挑衅战术完全交给自己的大侄子去干,那些被东部行动的骑兵俘虏的村民还有用。布罗迪自己还在赶回来的路上,他先来的部下正好临时将村民纷纷拉扯到河边,将俘虏临时捆起来,再安排战士在其身边举着武器耀武扬威。
被俘村民都是年轻女子,她们虽然不会被杀,现在全体扯开发辫令其长发飘逸,只为让法兰克军队知道她们是女人,更要让法兰克骑兵以为这些女人“将要被全体谋害”。
到目前为止,法兰克军已经上当。
阿斯卡德适时地向后回眸,注意到了一面极为显眼的黄色令旗突然晃动。
“就是现在,侮辱他们!”
随着这小子的一声令下,站成人墙的诱饵部队收起自己的剑与斧,全部撩开了裙甲做出不雅的动作。接着又集体得扭过身,须臾间站在法兰克军视角那边出现了一片白花花的景象。
这还不算完,既然在梅茨城下被守军竖中指,阿斯卡德带着兄弟们也有样学样,嘴里更是用简单的法兰克语词语,以维京战吼的方式极为有节奏得叫骂。
“混蛋!敢骂我。我要被这群崽子抓起来全部骟掉!”吉尔伯特气得脸都憋红了。
艾伯哈特年长而见识多,他虽然非常生气,暂且从容的好言劝说:“何必和匪徒置气,反正很快都是尸体。”
“我要进攻了!至少全部砍了他们的脑袋。”
“那就干吧!”
两位伯爵交换眼神,各自命令自己的部队,于是一支支骑矛再度放下,矛头直指前方。
“冲锋!”吉尔伯特一声令下,他的拉蒙高军率先开始行动。
见此情况,罗斯军诱饵部队撒腿就跑,他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着防御工事左右两侧的开口狂奔,在攻势内的伙计们也不断催促他们动作快点。
但留里克可不会等他们全部回来,正前方的射界已经清空,他猛然站起,持剑直指前方一声吼:“射击!”
瞬间,五十座扭力弹弓针对快速迫近的法兰克骑兵凶猛发射,标枪奔着他们飞速袭来。
吉尔伯特注意到列队的敌人一溜烟跑掉了大半,在敌人身后居然有着一些拒马尖刺,除此外还有像是倒伏大树拼成的木墙。他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却已经没有更多时间去思考了。
标枪势大力沉,骑兵战马的正面皮甲毫无意义。他们并非皇帝直属的最强骑兵,可即便正面甲衣铆上铁片,罗斯军的标枪依旧可以将之凿穿。
标枪深深扎入战马身体,马儿当场跌倒连带持矛骑手一并甩出去。
一旦采取骑矛冲锋战术,呈骑墙状态的他们就无法调整方向,只能一条路全力冲过去,此招数风险大,却是歼灭缺乏防御的结阵步兵最快速的方法。
瞬间即有超过三十骑中了标枪跌倒翻滚,再引得一些身边友军被绊倒。
扭力弹弓刚刚发威,十字弓与搭了重箭的角弓紧随其后。
又是一轮攻击,这回铺天盖地即是多达八百支各色箭矢的攻击。留里克偏执一般的大规模安排弓弩手,现在正显其威力。
本想着以冲锋戳死踩死挑衅不止的敌人,再罗斯军强大箭矢打击下,法兰克骑兵成片跌倒。
这种情况下越是冲锋在前越蒙受击中攻击。
吉尔伯特的战马被击中,他自己也被甩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侥幸未被友军的马蹄踩踏。
骑墙攻击的锐气在罗斯军第一轮打击下就崩了,而罗斯军的射击持续不断。
还安全的法兰克骑兵冒着箭雨拉紧马头急忙撤退,即便如此他们仍是被攻击的目标,只是箭矢已经不容易再射穿他们的甲衣了。
骑兵战士的锁子甲卡着大量箭矢,一些骑兵受伤忍耐着。艾伯哈特没有注意到吉尔伯特的情况,只知道这位拉蒙高伯爵军因冲得太靠前蒙受了很大的损失。
“先撤离!撤离!”莫名其妙就损失巨大,艾伯哈特只想先缓缓,把军队收拢一下再图作战,同时也想找寻一下吉尔伯特的身影。
他们被箭矢逼得节节退却,由于没有任何的弓矢主要在于披法兰克式甲衣的骑兵射箭极为不舒服无法反击,无法压制敌人连将伤兵拉到安全区的机会都没有。
“嘁,还以为你们能更硬一些。我的拒马白做了!”留里克鼻翼地摇摇头,见得一些扭力弹弓二次装填完毕,旋即命令再来一次。
第二轮标枪的数量不多,针对已经远距离的目标只能概率射击。恰是如此还是有倒霉的骑兵被打死打伤,艾伯哈特本欲收拢军队再冲一次的,他觉得马儿纵身一跃即可冲入其中,继而就是优势在己方的骑马与砍杀了。
有部下突然被像是矛的武器刺穿胸膛在自己身边坠
马,也有部下被扎断了胳膊正在剧烈淌血惨不忍睹。“怪物!魔鬼!跑……我们快跑。”
与此同时,留里克已经下令吹响三声号,一支埋伏起来的骑兵突然从北方杀奔而来。
那是菲斯克和他的第一骑兵队们,正带着补充完毕的重箭,以战术预备队的方式突然冲向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