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于皓一行人已经进入了川州的地界内,按照这个速度,再有三天的时间就能回到武都城了。 这一路上,目光所至之处全是从云州逃难来的难民。 虽然沙河关还没破,但一些听到风声的云州百姓都有了逃离云州的打算,不然等沙河关一破,想跑就来不及了。 特别是一些住在沙河关附近的百姓,更是早早带着家眷跑了出来,要么去了云州城,要么就逃到了南方的另外三州。 看着官道上拖家带口的百姓,平南王叹了口气说道:“这些都是云州的百姓啊,是本王对不起他们,若不是本王差点丢了沙河关,他们也不会背井离乡,到川州来保命。” 在他看来,这些百姓之所以会逃难至此,全是他的责任。 要不是云州军一开始就吃了败仗,伤亡惨重,这些百姓也不会认为沙河关守不住,更不会逃难。 “王爷,你就放心吧,这些百姓只是还不知道我们打了胜仗,如果知道我们打了胜仗的话会立刻返回云州的,毕竟外面再好也没有自己家乡好。”于皓笑着说道。 古代的通讯和交通都十分落后,这些百姓凭借双腿能跑到这来,说明已经离开云州一段时间了。 沙河关胜利的消息必定还没有传到他们的耳中。 平南王点点头,这个道理他也明白,但他看到这些背井离乡的百姓,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难过。 由于于皓等人都骑着高头大马,镖师们更是穿着统一的服饰,很快就引起了百姓们的注意。 “这些是什么人啊?怎么个个都骑着大马,看起来好帅啊!” “看这规模得有个一两千人吧,应该是当兵的。” “他们是从云州方向来的,难道是我们云州的守军?” “你们看,最前面的那个中年男子不是平南王吗?” “对对对,就算平南王,我认识!可是平南王不是在镇守沙河关吗?难道是沙河关失守了,他带着残兵败将也跟我们逃难来了?” “哼,打仗不行,逃跑倒是挺快,就是个废物王爷!” 一时间,百姓们怨声载道,都以为平南王是打了败仗跑到这里来的。 在他们看来,平南王还带着这么多人,就应该死守沙河关,而不是只顾自己活命,骑着马逃跑。 一些情绪激动的老百姓看向平南王的目光中更是充满了愤怒,但他们也敢在心中悄悄地骂平南王是个没用的王爷。 于皓一行人也注意到了周围人愤怒的目光,都有些莫名其妙。 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对他们那么大的敌意作甚?难道是自己的战马吓到他们了?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七八个小孩的男子吸引了于皓等人的注意。 男子约莫二十来岁,身后跟着七八个孩子,浑身脏兮兮的,个个骨瘦如柴。 这些孩子中最大的也就十三四岁,最小的七八岁。 男子一边走,还一边对身后的孩子又打又骂,一个劲地催促他们赶紧赶路。 其中一名七八岁的小男孩不小心摔了一脚,男子上去就是一鞭子,小男孩的后背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见状,于皓等人都皱起了眉头,这该不是于皓黑牙子了吧? 要知道,在大乾奴隶交易是合法买卖,而贩卖奴隶的人也被称为牙子。 但普通牙子贩卖的奴隶基本上都来自正规牙行,这些奴隶要么是战俘,要么是活不起了自愿或者由家中之人卖到牙行中的。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牙子专门做绑票的勾当。 他们专挑落单的小孩和女子下手,将这些绑来的“肉票”当作奴隶卖出去,做着没本的买卖。 难民队伍中最容易混进黑牙子,毕竟百姓在逃难的时候场面混乱不堪,黑牙子更容易趁乱得手。 这些牙子冒着触犯大乾律法的危险,被称为黑牙子。 一般正规牙行的牙子生怕自己的奴隶卖不出去,所以很少会鞭打奴隶,如果打坏了,就没了卖相,自然就没人会愿意买。 毕竟正规牙行的奴隶都是他们自己出钱买来的,他们只是赚个中间的差价,要是卖不出去就亏钱了。 但黑牙子就不同,他们的奴隶都是绑来的,一分钱没花,他们卖的也便宜,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卖不出去,更不用担心亏钱。 此时见男子如此殴打这些孩子,于皓等人一致认为男子是黑牙子。 就在这时,施梦实在看不下去了,纵马冲了过去,一脚就将男子踹翻在地。 “你这狗东西,当街鞭打孩童,该当何罪?” 孩子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蜷缩在一起,惊恐地看着施梦。 男子从地上爬起来,畏惧地看了施梦一眼,还是说道:“我……我打我自己的孩子,犯法了吗?关你什么事?当兵的了不起啊?” “你……”施梦被气得不轻,但一时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毕竟大乾可没有那一条律法规定父母不可以打自己的孩子。 “你敢说这些都是你的孩子?”平南王这时也走了过来,冷声问道。 如果这男子真是黑牙子的话,他卖的就是云州正经人家的孩子,平南王不可能不管! “当然了,不信你问他们!”男子说着,看向身后的那些孩子,“快告诉他们,我是不是你们的老子?” “快叫爹!” 男子说完还扬起了手中的鞭子,眼中满是威胁之色。 在男子的威逼下,孩子们连忙点头,连声喊道:“爹爹!” 男子很是满意,得意地看向平南王等人。 施梦和平南王一愣,他们也没想到这些孩子居然真会管男子叫爹,如果男子一口咬定这些孩子是他的,除非去他的户籍所在地查验,否则真拿男子没办法。 就在这时,于皓走了过来,笑眯眯地对男子说道:“这位大哥,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