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云州书斋也是热闹非凡,不但书斋内座无虚席,就连书斋外也是人头攒动,挤成一片。 这些人皆是这云州城以及附近的书香子弟,其中还有不少远近闻名的才子墨客和文学大家。 他们都是受到云州书斋的邀请,来赏析一首绝世好诗的。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好诗啊好诗啊,我们大乾多少年没出过这样的好诗了!” “是啊,只可惜这么好的诗却没有题目,否则必将载入我大乾的史册!” “唉,打仗苦的永远是老百姓和最底层的将士,看看满城流离失所的百姓,真希望战火不要蔓延到我们云州城来。” 众人看着桌上的诗,感慨万分,一些从沙河关逃难来的读书人更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柳先生,这诗究竟是何人所作,可否让我们见一见这位兄台?”就在这时,一位沙河关的秀才看向坐在主位上笑眯眯的白发老者。 如今云州陷入战乱,四处可见逃难的百姓,这首诗无疑是写到了众人的心坎上。 不少读书人更是将这首诗的作者当成了偶像,此时都想见一见这首诗的作者究竟是何人。 秀才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老者身上,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此时老者正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扣着脚,时不时还将抠脚的手放到鼻子下闻一闻。 老者名为柳仲天,是云州书斋的先生,出身于书香门第,十四岁就中了秀才。 原本前途一片光明,却无奈家道中落,又赶上饥荒,全家人死得只剩下他一个。 早年间未出名时,为了糊口,当过兵,要过饭,甚至还在青楼里当过说书先生。 从而养成了邋遢的习惯,即便是在自己的学生面前,也丝毫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不过柳仲天虽然看起来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却有一肚子的墨水,不知写下了多少冠绝古今的文章诗词。 是大乾有名的文学大家,在文学界的地位仅次于国子监的鲁城鲁祭酒。 但比起鲁祭酒来,柳仲天却多了一丝放荡不羁。 而且根本没有其他读书人那种温文儒雅的气质,反而更像一个童心未泯的老顽童。 只见柳仲天用沾满油的手抹了把胡子,猥琐一笑,说道:“老夫能体会诸位的心情,但诸位恐怕不能如愿了,因为此诗是从沙河关传来的,其作者并不在我云州城中。” “沙河关传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沙河关还有这样心怀天下,才高八斗之人?”一名来自沙河关的老先生皱起了眉头。 其他人也是一脸疑惑,沙河关虽然是边境重城,乃是云州第二大城市。 但沙河关历来是尚武轻文,读书人都很少,要是有这样的才子,众人怎会没有听说。 “柳先生,您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此人是谁吧?”一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说道。 “呵呵呵,相信大家都听过他的名字,他就是当今皇上钦点的驸马,文武双全的于皓于小爵爷!” 柳仲天说着,不但竖起了大拇指,还昂起了头颅,就仿佛夸的不是于皓,而是他柳仲天一样。 “于皓?就是那个越国公之子?我听说于皓不是个不学无术,贪图享乐之辈吗?他能作出这样的诗?”一名曾经去过武都城的公子哥疑惑地问道。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儒士一巴掌就抽在了他的脑袋上,怒道:“不许你说小爵爷的坏话,要不是小爵爷在沙河关抵挡住了蛮族大军,恐怕我们整个云州都要沦陷了。” “于爵爷不但不顾安危,千里迢迢从武都城赶来支援云州,他旗下的皓月商店还在免费接济沙河关的难民,是妥妥的大善人,吾辈学习的楷模,怎么会是不学无术之辈呢?” “没错,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好好说话完全是因为于爵爷在前方浴血奋战,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如此说于爵爷的坏话,你该当何罪?” 在场之人不少都听过于皓的事迹,都对于皓崇拜不已,此时纷纷站出来指责公子哥。 “我真是羞与你这厮为伍,坐在你旁边更是一种耻辱!” 公子哥的同桌更是怒视着公子哥,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眼看着众人越来越激动,公子哥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灰溜溜地离开了云州书斋。 他两年前曾去过武都城,于皓的恶名早已传遍整个武都城了,他也没想到于皓两年间的变化居然会这么大。 见公子哥跑了,众人这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来来来,别让此等造谣生事的小人坏了诸位的雅兴,我们继续。” “对了柳先生,您既然能第一时间拿到于爵爷作的诗,是不是和于爵爷很熟啊?给我们讲讲于爵爷的故事呗!” 柳仲天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他曾经做过平南王府的客卿,算是云静郡主的半个老师。 于皓的这首诗也是云静郡主默写下来寄给他的,至于于皓嘛,他根本就没见过,何谈熟悉? 尽管如此,柳仲天还是说道:“我和于爵爷是忘年交的事居然都被你们猜到了,既然瞒不过你们,那老夫便满足你们的好奇心,讲一讲于爵爷的故事吧!” 柳仲天平生有一大爱好,就是吹牛,特别是在这些年轻人面前,吹起牛来更是得心应手。 反正以他在文学界的地位,不管他说什么,这些人都会相信。 作为一个爱吹牛的人,怎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听了柳仲天的话,众人顿时来了兴趣,连忙坐得板正,就好像在学堂里上课的学生一般,期待地看着柳仲天。 没有座位,挤在书斋门口的文人墨客更是竖起了耳朵,恨不得将头探进书斋里来。 众人的反应让柳仲天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