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于皓心中一惊,死死盯着老太监,一旁的陆潇潇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见状,老太监脸上的笑意更盛,又恢复了往日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于皓,你调戏公主,陛下还给你留了个男爵的爵位,你应该感谢皇恩浩荡,别不知好歹!” 按照大乾律例,子承父爵皆降一级。 如今于毅身死,又被贬为子爵,那么将由于皓继承爵位,自动降为男爵。 别看同样是贵族,地位却是天差地别,男爵甚至连封地都不配拥有。 于皓紧紧握着拳头,头上青筋暴露。 于家刚刚大败匈奴,锋芒过盛,功高盖主! 他何尝看不出来,于家这是被算计了! 于皓刚刚调戏公主,于毅就被刺杀,哪有这么巧的事? 但看着虎视眈眈的御林军,恐怕自己反抗,就会被当场诛杀! 思虑再三,于皓还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于皓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公爷,走吧,随咱家进宫。” 一股无力感涌上于皓心头,即使他知道此次进宫凶多吉少,也不得不乖乖跟在老太监后面。 “少爷……” 陆潇潇看着于皓远去的背影,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 皇宫,太和殿 皇帝朱松高坐于大殿之上,身旁站着两个太监,身后还有两个宫女手持孔雀羽扇在替朱松扇着微风。 大殿之下跪着两个身穿铠甲的信使,周围的文武百官吵得不可开交,不时地对两个信使指指点点。 但丞相长孙笑却低着头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此时朱松看着长孙笑,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三日前,边境传来消息,越国公于毅大败匈奴,歼敌五万,朱松大喜,刚想通报全国,举国欢庆,长孙笑就匆匆进了宫,在御书房单独面见了朱松。 长孙笑告诉朱松,匈奴遭此大败怀恨在心,又聚集了十万大军在边境虎视眈眈,同时匈奴那边开出条件,只要大乾交出于毅的人头,匈奴就愿罢兵言和,不再侵犯大乾国土。 身为一代君王,朱松岂能拿功臣的头颅去换取和平? 匈奴开出这样的条件无异于是在羞辱朱松,羞辱大乾! 朱松当即就下旨调集大军,甚至打算御驾亲征与匈奴决一死战! 但长孙笑接下来的话却让朱松如遭雷击,后背发凉。 越国公于毅回京途中遭遇刺杀,身首异处! 而长孙笑居然替朱松做了决定,擅自将于毅的人头送给了匈奴! 这是对皇帝的示威,是对皇权的践踏! 身为帝王,他何尝看不出来这是长孙笑一手策划,目的就是为了除掉于毅。 朱松愤怒到了极点,恨不得立刻砍了长孙笑的脑袋,但他不敢这么做,也不能这么做。 长孙笑贵为三朝元老,官拜丞相,又是内阁首辅,文官之首,弟子门生遍布天下,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先皇时期长孙笑就已经权倾朝野,根基何其之深厚。 即使他朱松不是昏庸的先皇,但刚刚登基三年,根基尚浅,一时半会想除掉长孙笑也是不可能的。 原先于毅在时还能牵制住他,可如今于毅死了,大乾内忧外患,朱松不得不考虑如果动了长孙笑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一时间朱松骑虎难下。 长孙笑早就看出了朱松的顾虑,又借于皓最近调戏公主一事来不断拱火。 最终朱松只得咬着牙同意了长孙笑求和的方案。 更是为了保住越国公府的最后一根独苗于皓,答应削了于毅的爵位。 可谁知,边境传来消息,匈奴非但没有罢兵言和,反而调集十万大军进行了反扑。 于毅身死,驻守边关的十万大军群龙无首,全军覆没! 朱松恨啊! 恨匈奴的出尔反尔,欺人太甚,更恨长孙笑的通敌卖国,无视皇权! 可如今长孙笑在朝堂上只手遮天,朱松想除掉他却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强压着心中都愤怒,朱松开口问道:“不知哪位爱卿有破敌之策啊?” 全场鸦雀无声。 朱松的目光在文武百官身上一一扫过,但却没有一人站出来,每个大臣在接触到朱松的目光后都低下了头。 朱松眼中闪过一丝悲凉,目光最终还是停留在了长孙笑身上。 “不知丞相可有破敌良策?” 长孙笑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说道:“回陛下,依老臣之见,还是求和最为稳妥,匈奴不过是蛮荒种族,无非就是要金银女人,派个使者问问匈奴有何条件,我们都可满足他们。” 听了长孙笑的话,朱松不禁暗自冷笑。 你这个老逼登倒是满足了匈奴的条件,可结果呢,人家转手就灭了我十万大军! 朱松很清楚,一旦求和,大乾将会面临巨额赔款,除了金银珠宝外,布匹、粮食、矿产也是一样都少不了。 到那时朝廷将会对民间商人下放大量订单,以长孙笑的地位,很容易借此机会大捞一笔。 他费尽心机想要求和,无非是想发国难财,填充自己的腰包。 “我堂堂大乾,岂能向匈奴摇尾乞怜?丞相此言与卖国何异?陛下,臣愿领兵出征,杀尽匈奴给老国公报仇!” 一个身披盔甲的脸黑壮汉站了出来,满脸杀意。 “杀尽匈奴?好大的口气!刘长刀,你们这些武将各个自诩天下无敌,可跟匈奴打了那么多年,什么时候赢过?边境十万大军已被尽数歼灭,要是不求和,匈奴不日就可马踏中原。” 礼部尚书吴夏闲撇撇嘴,满脸的不屑之色。 一众武将被怼的满脸通红,却找不出话来反驳,毕竟他们每个人都吃了不少败仗。 刘长刀的黑脸都憋成了暗红色,倔强道:“那也不能求和,人家打了我们还要我们赔钱,哪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