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寒这一开口,让宇文骏怔愣在那,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明明这是他自己的家,可是他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拘束感,陌生感,站在那,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要知道,盛星寒坐的那把太师椅,是黄花梨木,算得上是把古董。
因为是从他爷爷那辈传下来的,宇文骏的爷爷,父亲,包括他自己,都曾在那把椅子上坐着,发号施令。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谁坐上那把椅子,就代表,谁是宇文家家主。
可,如今,盛星寒这个被宇文家全程搜捕的家伙,就堂而皇之的做大那,问宇文骏这个家主要一杯茶。
而且,他仿佛不是讨茶喝,而是让宇文骏给他奉茶。
这要说出去,谁相信?
可偏偏……
宇文骏除了觉得手足无措,心中惶惶,甚至连本该有的愤怒,屈辱都只是闪过了一瞬,便消失了,好像全身的血性都被对方给生生压制住了。
明明盛星寒还那么年轻,明明自己这个活了半辈子,风刀霜剑,也算是经历了不少的长者,应该比他更有压迫性才对。
但,在他面前,宇文骏感觉,仿佛自己被压制得死死的。
他有一种小时候,做错了事,站在爷爷面前时的那种慌乱感。
可宇文骏到底是做了那么多年的家主,他知道这个时候,是心中的恐惧在作祟,早在没见过盛星寒之前,就已经被他的名头给吓到了。
如今见到他人,更是仿佛被卡住了七寸。
一时间,没有办法那么快从恐惧中抽身。
宇文骏心中想着方才宇文夫人跟他说的话,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这是他的家,是他祖祖辈辈打拼下来的地方,周围全都是他们家的人,只要他想,立刻就能要盛星寒的命。
盛星寒就算是准备得再万全,可是现在他只带了一个人来,如何跟他家中的那么多守卫相比?
宇文骏狠狠咬了一下舌尖,疼痛终于让他心中的惊恐散去一些。
等到心神略微平复一些,宇文骏才开口:“盛先生突然登门,应该不会只是为了喝口茶吧?”
盛星寒微笑,“你们不是在全城抓我?等了你们好几天,结果……”
他摊开手,脸上的笑依然温和有礼,但却让人感觉到了深深的嘲弄。
“本以为,以宇文家在东洲市的实力,最多24小时,就差不多了,看来,你家对东洲的控制,还是……需要加深啊。”
宇文骏嘴角抽了抽,心中又将宇文良宵骂了一顿。
这个逆子,实在是太废物了,给了他最大的权利,没想到,他连盛星寒的影子都抓不到。
偏偏他还骗自己这个老子,说什么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宇文骏走过去坐下,招手让管家进门,“来人,沏茶,去拿我珍藏的凤凰单枞!”
管家冲宇文骏使了个眼色。
夫人在外面跟他说,进来后一定要提醒宇文骏,千万不要跟盛星寒多言语,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将他杀死。
可是宇文骏仿佛不知道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兀自笑着跟盛星寒说:“盛先生说笑了,我宇文家和你素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我连你来了东洲市都不知道,怎么会派人抓你?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宇文骏不是看不懂管家的眼神,他只是想搞明白一件事。
盛星寒和宇文良宵到底有没有勾连。
那个逆子,是不是,想要借刀杀人。
不弄明白这件事,就算是杀了盛星寒,他也寝食难安。
果然如盛星寒所料,宇文骏是不会承认,他派人搜捕。
他似笑非笑:“不是你吗?”
宇文骏一脸无辜:“盛先生我比你年长这么许多岁,怎么会在这种事上骗你?你想想,自我当家后,一直都在沿海几市偏安一隅,从没将手伸出去过,怎么会突然要跟你你作对?”
“何况,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以宇文家现在的实力,跟九爷你比,实在是鸡蛋碰石头。”
盛星寒唇角扬起一抹讥笑。
“宇文家主未免太自谦了,这几天,东洲市所有的出入渠道被封锁,民居,酒店,娱乐场所,甚至连贫民窟都翻了个底朝天,说一句掘地三尺也不为过,这么大的动静,你可别说,你一点都不知道,”
宇文骏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这我当真不知,前段时间身体不好,血压一直降不下去,动不动,就头晕目眩,一直在家中休养……宇文家所有的事,都交给了我儿子处理。”
盛星寒缓缓道:“那你这个家主,还是家主吗?耳朵眼睛都被人给捂住,这跟摆设有什么区别?”
这羞辱的话,并没有让宇文骏生气。
他反而更希望,盛星寒觉得,他现在就是个摆设,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