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番前来,可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本侯配合的”言侯直入主题。
何天点头,说道“太子的私炮房藏不住了。”
“那我明白了。今日我便会安排人把剩余的火药转移。这些年积攒下来的火药,也够了。”
“那就有劳言侯了。我的人会和言侯交接剩下的事情,之后,便请言侯再耐心些等等,日子快到了。”
“殿下请放心。十二年,数千个日夜我都熬过来,不差最后这点时间。我只希望,殿下能够信守承诺,不要到了最后关头,下不去手。若是殿下犹豫,可将最后的事情交给我做,我愿承担所有的骂名。”
“言侯且宽心,也无需怀疑本王的决心。最迟明年三月,一切事情都会有结果。”
“三月那我就拭目以待,预祝殿下棋落惊风雨,屠得大龙归。”
“承言侯吉言。此处无酒,我以茶代酒,敬言侯一杯。”
“侯府后院桂花树下,我和林燮大哥在那里藏了两坛酒,本来是打算林殊那小子成亲之日用的,怎料今日竟用不上了。”言侯苦笑一声,话里三分惆怅,三分感慨,还有四分回忆。
“等殿下得胜归来,本侯带上这两坛陈年酒,陪殿下喝个痛快,一醉方休。”
看着一脸认真的言侯,何天脸上笑容僵住了一下,这酒
不就是男子版的“女儿红”吗
女对男,红配绿,这酒是不是该起名叫“男儿绿”
好渗人的一个酒名呀
何天摇了摇头,把这些杂念抛出脑外,笑道“言侯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酒还是留着吧。会有用上的一天的。”
言侯闻言侧首看了一眼言豫津,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以为何天这话指的是言豫津。
那就留给这个儿子成亲所用吧。
言豫津完全没跟上两人的思路,但是他没有插话,而是接手了冲制茶汤的工作。
直到见到父亲和福王的对话告一段落了,他才再三犹豫,鼓起勇气插话道“殿下,我有一事,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豫津,你虽然看似大大咧咧,成天和人嬉笑打闹,没个正形,但是我知道你是同辈子弟中最通透的。能让你如此犹豫的,肯定是和身边至亲之人有关。我猜,是景睿。”
和言侯不同,言豫津是陪同萧景睿和梅长苏到了金陵之后,才从自己的老父口中得知,言侯府和福王府一直都有来往。
当然这事也是言侯事先和何天商议过,征得何天同意后才说的。
倒不是怕何天生气,只是出于对盟友的尊重和信任。
正因为此,言豫津和何天说话才会如此婉转。
“天下才有一石,殿下独得八斗。”言豫津习惯性地说了个俏皮话,接着正色道“正是和景睿有关。景睿的身世,殿下也知悉。他是两姓之子,看似享受双份亲情,但是实际上,他在宁国侯府内处境一言难尽。虽因为长公主的宠爱,府里没有人敢为难他,更别说给他脸色看,但是也就表面光鲜,一应待遇,远不如他次弟。”
何天明白言豫津的意思。
萧景睿,从名字就能够看出来他的不一般。
宁国侯姓谢,但是景睿却从了母亲,取了皇姓,取名的时候也是按皇子辈份取的名。
这是位阳长公主帮景睿向梁帝求来的一道护身符。
外人所指的版本里,位阳长公主嫁给谢玉不久后就坏了萧景睿。
临产之时,京城突发瘟疫,长公主躲到了睿山上的尼姑庵里,景睿名字里的睿,就来自于此处。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巧合,天底下的大肚婆都爱乱跑,天泉山庄庄主夫人也身怀六甲挺着大肚子上了山,一见如故的长公主和卓夫人同一天夜里发动,两人的丈夫恰好又忙到分不开身
巧合得相当离谱。
最离谱的是,生下来的这两个孩子还放在了一起,谁都认不出来,谁是谁家的孩子。
都一样的丑
扯蛋的事情还有,第二天其中一名婴儿就夭折,剩下的这个孩子便都成了两边的心头肉。
扯不清辨不明的情况下,萧景睿就成了谢卓两姓之子。
听着是挺好,但是从宁国侯府的爵位没有落在他这个“嫡长子”身上,而是落在了次子谢弼头上,萧景睿在宁国侯府的尴尬地位就成了金陵不少人的谈资。
两姓之子,就成了一个不公开的笑话。
血统有疑,在重视血脉传承的时代里,是无解之症。
萧景睿及冠后常年不在金陵,而是纵情江湖,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既是出于喜欢,也有想避开金陵这些风风雨雨的缘故。
“相比宁国侯府,天泉山庄更像是景睿的家。卓家夫妇,还有卓青遥都对他关爱有加,虽然其中或许掺杂几分功利心,但是在景睿的世界里,这已经很弥足珍贵了。
如今卓庄主成了一个终日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