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的情况下,增强百姓的抗旱能力,总结第一次抗旱中对抗天灾人祸的经验来准备抵抗第二波大旱。 这次的三年大旱导致多少土地被兼并,多少贪官污吏贪墨赈灾款项,帮助士绅豪强压榨百姓,这些都得总结,并在下一场大旱中预防。 这一场大旱里,地方官府靠不住的秉性彻底暴露出来。 官员说到底也是士绅的一份子,指望他们所有人有良心的赈济灾民,不如寄希望于黄老爷捐献家产。 银行的事情必须推进,户籍存折制度也得推进。 用户籍存折直接发放工钱,要比拨发钱粮给地方官府,再由地方官府转发给百姓要直接多了。 说到底就是,这次大旱里,朝廷和饥民中间的中间商太多了,每个人都要吃一层回扣,吃到后面饥民没得吃了。 银行要是弄好了,“以工代赈”的工钱发放就只需要经过一个中间商。 哪怕这个中间商也有贪污现象,但想要追查的话,难度降低不说,速度也很快。 朱由检存了大量的金银来推行币制,现在只等李长庚出手,银行就能很快建立起来。 他转身走回到了位置上,坐下后对陆文昭交代道: “你亲自前往户部的金融司告诉李长庚,下个月的恩科,他可以单独添加一科,选出他想要的人来。” “总之,不管他要钱粮还是人才,只要朝廷有的,朝廷就给他支持,明年年末之前,我一定要见到银行在大明各地矗立而起。” “殿下……”陆文昭小心询问道: “这奏疏,不发给内阁?直接发给金融司吗?” “……”他的话让朱由检沉默数秒: “发给内阁,也发给金融司,内阁不批就走中旨,李长庚自己会接。” “是……”陆文昭见状,便带着脑中的消息退了下去,随后亲自动手写出两份一模一样的奏疏,发往了金融司和内阁。 内阁拿到消息的时候天还没亮,整个文华殿里依旧还是只有袁可立和孙承宗。 这份关于银行的奏疏送到他们二人面前时,二人很快就明白了朱由检想要干嘛。 “殿下这是要越过地方,直接给饥民发钱粮。” 将奏疏放在桌上,袁可立看清本质,并且他也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手段。 “这奏疏若是批红下发,百官的注意就要从孙传庭那里,转移到殿下这边了。” 孙承宗拿起奏疏仔细看了看,一边看一边说。 “压力在殿下这边,总比在孙传庭那边要好。” “在殿下这边,总归还能商量,还能议论。”袁可立端起茶杯,沏了沏,瞧着茶水之中泡开的茶叶,继续开口: “若在孙传庭那边,那群人就是要命了。” “矿山要推进,眼下蔗糖的事情朝廷也开始插手,两者齐下,本就有些艰难,偏偏又要弄出一个银行,我总觉得……”孙承宗欲言又止。 “没那么夸张……”袁可立抿了一口茶: “工场、皇店、银行,这一环扣一环,只要人换得足够勤快,没几个人插的进去手。” “这三环扣起来,孙传庭也不用查贪腐了,直接查银行就行。” “殿下把他从里面摘了出来,不过以我对孙传庭的了解,他愿不愿意从泥潭里被摘出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袁可立把茶杯放在了桌上,而孙承宗也皱眉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袁可立靠在了椅子上: “旁人看来,与士绅豪强,贪官污吏斗争,纯属是飞蛾扑火。” “但在他孙传庭看来,恐怕这才是一个官员该做的事情。” “殿下把孙传庭想简单了,低估了他的执拗,高估了他的顺从。” “……”听着这话,孙承宗觉得事情有些棘手,试探性问道: “若是这孙传庭不愿意被摘出来,那银行和贪腐一起进行,这……” “下面的人要闹翻天,这是挡不住的。”袁可立老神在在,显然在看到奏疏的时候就明白了时局不可更改。 “我大明即便在洪武年间,依旧有百官逼宫,逼奏。” “眼下算起来,也算承平三年有余了。” “三年里,外廷和内廷都积压了不少脾气,趁着这个时候宣泄一番,再由万岁或殿下走出来收尾,这事情便定下来了。” “唯一的变数是孙传庭,他退还是不退,现在不在殿下,在他自己。” “可你说他不会退。”孙承宗眉头紧皱,袁可立微微颌首: “他是不会退,因为换做是我,我也不会退。” 袁可立难得和孙传庭站在了同一阵脚,孙承宗有些吃惊的看向他,但袁可立却澹然道: “是人哪能没有三分脾气,他孙传庭被下面的人拦追堵截,弄得灰头土脸。” “现在手里有了尚方宝剑,不杀几个人,你以为他会老老实实的被摘出去?” “投笔从戎的人,哪能受得了这个气?” “你的意思是……万岁这尚方宝剑发错了?”孙承宗盘恒着。 “没发错,恰好发的很对。”袁可立将桌上的乌纱帽戴回了头上: “下面人的气焰,是该杀一杀,得让他们知道大明朝的穹顶之上,是谁在主持大局。” “别以为他们眼下一党独大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只要上位想,他们该死的时候还是得死。” “我看他们的脑子是被银子给塞住了,有了三分能耐,就想和万岁、殿下掰手腕。” “现在万岁给孙传庭尚方宝剑,我敢笃定,他们不仅收拾不了孙传庭,反而要被孙传庭收拾,说不定还得落下一身灰。” “可川东的旱情和桉子已经结束了啊?”孙承宗皱眉,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是……”袁可立老神在在: “川东的事情是结束了,但你别忘了,四川富硕的地方是川西,是成都那几个府。” “川东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