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虏分兵了?” “有可能是疑兵之计,他们应该分兵了,毕竟北虏对我大明作战,从没有同等人数或者两倍人数下,正面冲阵的例子。”赛罕皱眉说着自己的看法。 “派人加急把北虏人数的问题通报殿下。” 曹勐在听了赛罕的话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转头命一名千户去通传消息。 千户作揖后领十余名塘骑开始撤退,带着消息往后方的朱由检那边送去。 十几个人的移动,放在近两万人的军阵中,简直就是沧海一粟,对面的杜棱洪根本没有注意到。 他注意到的,只有察哈尔的死伤…… “五百七十六人?确定?” 得知刚才一轮冲锋的死伤居然有五百多人,马背上的杜棱洪脸色阴晴不定。 这点死伤算上先前的塘骑、哨骑碰撞而死的四百人,合计就是一千人了。 也就是说、双方主力还没有开始认真打,他们这边就已经战死三十七分之一的人了。 先不提塘骑哨骑的碰撞死伤,单单刚才,他们并没有达到面突的距离和仰射破甲的距离,因此没给明军带来一点伤害。 这样的死伤比例,让杜棱洪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不想再和明军纠缠。 只是碍于林丹汗领兵去突袭明军中军的举动,他现在只有拖住明军的先锋军才能给林丹汗创造机会。 不过拖住是拖住,交手是交手,杜棱洪对此有自己的看法,他转头看向其他台吉道: “再后退一里半,回到刚才的位置。” 显然、杜棱洪选择了保守的打法,他依旧认为明军出塞不可能没有携带火炮,刚才明军之所以没放,是想要放松他们的警惕性。 因此、他选择后退三里,保持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 反正他只需要拖住就足够了…… 他这样的行为,加大了对面将领曹勐的疑惑,不过一想到朱由检身边还有龙骧卫,以及自己先前拍回去的武骧卫左军一千骑兵,他就稍微放松了警惕性。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对武骧卫右军千户说道:“带你的人往南去寻殿下。” “末将领命!”右军千户应下,随后开始调集自己那一千骑兵回援朱由检。 至于曹勐,他在见到察哈尔的骑兵继续北移到三里外以后,不由有些后悔: “早知道刚才就应该轰他娘的!” 他骂出了脏话,显然对没能多收取一些北虏首级而难受,但赛罕却笑道: “先把眼前的首级给割了也不差,算是回了个火药的成本。” “也好……”曹勐闻言只能自我安慰,随后命人将前方冲阵失败,还在哀嚎的一些察哈尔骑兵给送去见了长生天。 这样有条不紊收割首级的举动,看的杜棱洪心寒,但他也更确定了自己的做法。 明军那不慌不乱的模样,显然对于他们这一万六千多骑兵并不忌惮,这说明他们肯定有类似火炮、战车的武备,不然不会那么轻松。 “派人去告诉大汗,我们拖不住明军先锋,请全军撤回斡难河。” 杜棱洪最终还是不愿意在这里空耗时间,只因为就单单曹勐这部兵马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就决定了他们这次的突袭是一个失败的决策。 杜棱洪不愿意让察哈尔死伤更多人,所以派出了塘骑,试图挽回林丹汗送人头的打法。 只是他的速度,始终比不上林丹汗迂回绕道的速度…… “唏律律……” 距离战场南部二十四里的草原之上,已经和武骧卫左军骑兵会和的龙骧卫队伍壮大了不少,达到了六千六百人的规模。 放眼望去,通往战场的路上,皆是身着布面甲、头戴笠型盔、两手臂铠的上直骑兵,而身着山文甲、头戴凤翅盔的朱由检和孙守法等一众明军将领显得十分显眼。 “殿下、您说那虎兔墩真的有胆子来袭击我们?” “说不准,毕竟是他……” 马背上、朱由检和孙守法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就好像来踏青一样。 他们聊得、是朱由检个人分析的结果。 因为他很清楚,林丹汗虽然政治几乎为零,但是军事上还是可以称道的。 不过、也仅仅是“称道”罢了。 和朱由检、努尔哈赤、黄台吉他们比,林丹汗放到朱由检身边来,顶多也就是和满桂一个水平。 这倒不是说满桂不行,而是朱由检身边的帅才和将才太多了。 熊廷弼、孙传庭、洪承畴,这三人目前是朱由检之下的独一档。 再往下才是满桂、孙应元、戚金、黄龙、秦邦屏五人,之后是曹文诏他们。 熊廷弼、洪承畴这两人,毕竟是能和努尔哈赤、黄台吉扳手腕的两人,而孙传庭历史上略差,但在朱由检的帮持下,他的经验和洪承畴相当,二人能力也不分上下。 因此、林丹汗放在明军这边就是满桂、孙应元的水平,而放在后金那边,也就是代善、莽古尔泰的水平罢了。 人的可怜不在于他有多么努力而得不到一件东西,而是在于他总是幻想超出自己能力的东西。 林丹汗这个人,在朱由检看来就是这样…… 没有那手段就别揽瓷器活,就政治手段和眼光来看,他还不如知道朱由检北伐就立马跑路的伯晕歹。 最少伯晕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而林丹汗则是认为,他能给明军造成威胁…… “甲等军情加急!” “哔哔——” 在朱由检和孙守法闲聊时,前方的天际边出现了十余名塘骑,领头的千户则是朱由检有些眼熟的一名步军千户。 他们驾驭战马疾驰而来,来不及休息,立马策马到朱由检面前作揖道: “殿下、北虏骑兵只有两万人左右,眼下已经和曹指挥使、阴山伯交上手。” “仔细说说……”朱由检表情平澹,而孙守法则是闻言一副见了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