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才不敢下毒。” 周应书额头开始疼得冒出冷汗,何延益从身上取出一块绢帕,擦去周应书额头上的汗。 “别碰我!” 周应书一把挥开何延益的手,该死!大意了! 周应书疼得说话都不利索,咬着牙磕磕绊绊挤出几个字:“何延益,你要干什么?” “殿下,不是奴才。” 何延益依旧一口否定,周应书来不及想太多,直接昏死过去了。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 “殿下,您醒了!真是太好了!” 入耳是映荷的声音,周应书脱口便问:“何延益呢?” 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沙哑,说话犹如磨了一层砂。 “何延益那个狗奴才,竟然敢下毒谋害殿下,已经押入刑狱了。” 周应书头痛欲裂,撑着脑袋问道:“映荷,我昏睡了几日?” “殿下您昏睡了整整三日!太医都说您中毒太深救不回来了,幸好神仙显灵,您挺过来了。” “映荷,你将这三日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我。从你去取我外裳开始,一件事情都不能遗漏。” 三日前,映荷取回周应书的外裳,一回来就撞见何延益背着昏死过去的周应书要出去。 映荷以为何延益要对周应书行凶,大喊着将人引了过来,侍卫扣住了何延益,才发现周应书身中剧毒,昏迷不醒。 当时只有何延益与周应书两人,何延益自然被认为是下毒之人,立时就被皇帝下令押入刑狱,而经过太医的连日抢救,周应书总算捡回一条性命。 至于喉咙沙哑肿痛,则是救治过程中催吐的后遗症。 当时虽然催吐了,但是太医判断毒素已入肺腑,能不能活,得看天意,闻此噩耗,皇后险些昏过去,一时悲痛大哭。 “其他人呢?”周应书追问。 “其他人?” 映荷想了想,忙补充:“当时皇后、宁贵妃,还有几位皇子公主全来了,但是殿下您也知道,除了皇后和您一母同胞的兄姊,其余几人,全都是看热闹的,这些人怕是心里还盼着您最好永远都别醒过来吧!” 周应书蹙眉:“全来了?四姐姐也来了?” 四公主周应芷那天刚被皇帝下了禁足令,晚上还能赶进宫里瞧周应书的这一出热闹? “哦对,四公主没来,她被陛下禁足了。” 周应书叹了一口气:“映荷,你先,你先去给我准备点吃的。” 周应书三天三夜没进食,又是中毒又是催吐一阵折腾,只觉得头晕眼花,她得吃点东西充饥,否则脑子都思考不起来。 “奴婢这就去!” 映荷很快就送来了粥,同时来的还有皇后。 皇后这三天一直守在诏福宫未曾离去,水米未进吃不消也倒下了,晌午才刚被扶去偏殿歇息,听闻周应书醒来的消息,忙不迭就赶了过来。 “儿,身子可有哪儿不舒爽?” “母后,我挺好的。” “瘦了,人都憔悴得不成样子。”皇后心痛地摸了摸周应书的脸颊,拿起映荷端过来的清粥: “来,母后喂你吃些东西。” 周应书还是陈秋宜的时候,对于母亲的记忆只停留在了四岁懵懵懂懂的时候。自从母亲改嫁之后,一直到死,陈秋宜都没再见过自己的亲娘。 周应书看着皇后,鼻头一酸,哽咽着点了点头。 粥熬得不薄不厚,刚刚好,周应书一碗下肚,才觉得活了过来。 “儿,你受苦了。” “母后。” 周应书拉住皇后的手:“儿臣有一事求母后帮忙。” “何事?” “请母后向父皇说情,放何延益出刑狱。” “此人!” 皇后一听及何延益,立时气愤:“这个奴才毒害主子,万死难辞其咎。” “母后,下毒害我之人,不是何延益。” 皇后怔了怔:“不是他,那是何人?” 周应书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何延益下的毒,但是她得保住何延益的命啊! “是何人我还不知道,但我确定,绝不是何延益。” “可是……” 皇后面露难色:“下令将何延益关入刑狱的是陛下,除非陛下赦免,不然谁都没办法将他放出来,我也不知道是否能够说服陛下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