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挚率先想到了曾经青眼相加首辅,刚想提出上门求人相助,很快却又想起了首辅的那个侄子姜焯,不负责任的揣测道:“裴兄,此事不会是那个姜焯搞得鬼吧?”
裴彦卿入京之后一直低调行事,即便是拒绝了首辅的好意也是礼数周全从未让人生过难堪,要说得罪人,也就只有来京的路上与姜焯吵过一回而已。
当时的姜焯看起来确实是气得不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此怀恨在心,一直等着这个一雪前耻的机会。
宋好是不愿意往这方面想的,然而眼下情况特殊,加之姜焯行事只管遵循本心,从未想过后果,做出这样的事也不算意料之外,如若真的是他所为,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裴彦卿摇头否则了这个推测。
“姜焯的本事再大也大不到左右全部考官的地步,况且他就算想报复也只会正大光明的来,而不是背后算计。”
“都什么时候你还向着他……”赵云挚兀自吐槽了一句,紧接着想到了损招,迫不及待道,“这样好了,我们就当此事是他所为,现在就去找他讨要说法,他为了自证清白,肯定要彻查此事,倒是我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而且姜焯家里有权有势,查起来也方便许多。”
这事虽然做得不够厚道,但胜在管用,宋好略微思考了番就同意了这个说法,反正裴彦卿曾经于姜焯有恩,眼下利用他一番也算是应该的,顶多算是互补亏欠。
宋好与赵云挚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商量出了可行有效的法子,甚至连控诉姜焯的文书都已经想好了,谁知裴彦卿一点也不领情,根本不同意他们的做法。
“裴兄,你是不是气得糊涂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抗争,这还是你吗?”赵云挚急得直剁椒,恨不能摁着裴彦卿的脑袋,逼着他点头。
宋好也是颇有怨言,想不通他瞻前顾后的原因。
裴彦卿本不愿与他们多加解释,然而却又担心他们背着他行事,无可奈何道:“那人眼下只针对我一个,若是你们也牵扯了进来,说不定日后还会使计对付你们,眼下最好的做法就是当作无事发生,待摸清了对方的打算再做打算也不迟。”
他说得好听,其实无非就是不想牵连宋好和赵云挚,宁可吃哑巴亏也要让他们置身事外,宋好和赵云挚又劝了好一会儿,实在是拗不过他的意思之后才不得已放弃计划。
裴彦卿面上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却依然心事重重,到了夜里总也忍不住翻来覆去,宋好默默看在眼里,一日醉也不去了,每日揪着裴彦卿制作美食,让他有事可做,不至于憋出了心病。
“春天很快就过去了,若是不抓紧时间制作笋干,日后再想吃可就难了。”
宋好一大早便带着裴彦卿出发,两人身上各背着一个背篓,来到一处郁郁葱葱的竹林当中。
昨夜才刚下过一场春雨,地面上湿漉漉的,一不小心就极有可能滑倒。
“家里待得久了就应该出来透透气,总闷着也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