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红,太阳升,种花出了个……” 江华从睡梦中醒来,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他来到这个热血澎湃的年代已经五天了,前世的他是个睡觉睡到自然醒的人,如今一大早就被大院广播吵醒,实在是不适应。 不过他不敢抱怨什么,自从接受了脑海中的信息,他就知道说话要谨慎,不然容易受无妄之灾。 第一天从睡梦中被吵醒,他就抱怨过几句,其中一句就是什么破歌啊,这么吵,还好家中只有他一个,这话没有被别人听见,要不然一个大不敬的帽子就得扣他头上了。 脑海中的信息让他明白了,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是五零年生人,父亲从打完援朝之战之后,就进了公安战线,不过在抓间谍的行动中英勇牺牲了,母亲和父亲一样,也是公安,在行动中壮烈了。 有句话:父母祭天,法力无边,他成为孤儿的时候才九岁,幸好父母的战友比较多,他被父亲的战友给收养了。 当江华知道自己的养父是谁的时候,他就懵了。 钟山岳,这个名字他有印象,是一个电视剧男主人公父亲的名字,他也记起了那个便宜弟弟,确实叫钟跃民。 自己这是进了血色浪漫的世界了,这部电视剧,江华看了不下十遍,他曾经很羡慕钟跃民的生活态度,但是随着日渐成熟起来,又觉得钟跃民有一些难当大任,主要是那种自由放荡的嬉皮士生活,实在是太冥组兹油了,不符合国情和传统。 今年是六六年,养父钟山岳已经被审查了,不过养父非常自信,对未来一点都不担忧,不愧是坚定的无产阶级战士,忠实的信仰让江华由衷的佩服。 慢腾腾的爬起来,套上草绿色的卫生衣,穿好土黄色的外衣,其实就是那种洗了很多次的军装,这是现下最流行的款式了,越老旧越显资历。 在自家门口摆好架子,练了一会儿自由搏击的招式,这还是前世大学里参加学生会学的。 现在这些大院孩子就喜欢跟人约架,虽说大部分大院子弟之间是打不起来的,但是备不住还有顽主啊,老兵儿和顽主之间天生水火不容,动不动就要掏菜刀,有个好身手比什么都强。 穿越过来五天,江华也知道自己身上的一些变异之处,首先耳聪目明,力量和精神都强大了不少,最让他兴奋的是有个储物空间,不算太大,大概一个足球场那么大,还是静态空间。 不过这就已经足够了,至少度过这十年一点问题都没有,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深挖洞、广积梁、往死里藏。 看看钟跃民的房间,被子扔在床上,好像和昨天没什么两样,这一天也不知道跑哪浪去了,现在养父不在,他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四处撒欢。 江华从大衣柜深处拿出一个小盒子,里边有个存折,是亲爹亲娘留的,不到六千块钱,既有父母的积蓄,也有抚恤,另外还有百十块的零钱和一些票据。 拿了一点副食票,江华来到供销社,准备点鱼肉,今天可以去探视养父,他老人家肯定吃不好,弄点荤的给他老人家补补。 买了一条鱼、一斤肉,做得了装进饭盒里,有人问怎么会做饭的,这就是个废话,从二十一世纪来的,那时候的男的有几个不会做饭的,尤其是疫情期间,不会做饭说饿死是夸张,但是吃泡面都能腻死那是实话。 午饭期间,钟跃民一摇二晃的带着郑桐、袁军回到家里,后面两人一人一个网兜,里边是换洗的衣服,也是准备去探视老爹的。 “哥,爸的衣服你准备好了吗? 钟跃民比江华小四个月,自打来到钟家门,这小子就一直管江华叫哥。 江华提着网兜,里边有换洗的衣服、饭盒还有一条大前门以及一瓶二锅头。 “准备好了,你们吃了吗啊?” “吃过了,郑桐老娘做得窝窝头和小米粥。” 袁军跟着打镲:“老郑家忒抠门了,大腌萝卜都没几根。” 郑桐反唇相讥:“嫌我们家抠门,你丫有本事别吃啊,好家伙,一个人就造了四个玉米面的窝头,地主家都供不起你。” “行了,别闹了,都是去看自己爹都,嘴上有个把门儿的,看见老爹报喜不报忧知道吗,他们在里边够糟心的,让他们看见自己儿子的时候高兴一下,晚上就在我这吃,我做了红烧肉,还剩一半儿,虽然吃不过瘾,哄哄嘴也够了。” 三人异口同声的答应:“知道了,华哥/哥。” 四个人提熘着网兜,江华挺腰直背的走在前面,后面三人松松垮垮,一看就不像好人。 回头看看,江华心想得把这仨货的流氓习气好好改改,虽说都不算坏孩子,但是这给人的第一印象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革委会主任办公室里,王主任挨个检查包裹。 “江华、跃民,这酒可不能带进去,犯纪律啊。” 江华陪着笑脸说:“王主任,您抬抬手,老爷子身子骨不好,里边有些阴冷,这酒让他活泛活泛筋骨的,我爹也是干了一辈子革命的军人,自觉性还是有的,晚上喝一点儿,绝不给您添麻烦。” “华子,你是个好孩子,知道孝敬老人,你爹我也知道,不会惹事,但是这个酒瓶子摔碎可就是玻璃碴子,这玩意能要人命的。” 钟跃民不乐意了,王主任这话就相当于说他爹是个只会逃避的懦夫,刚想拍桉而起,被江华瞪了一眼,又不甘心的坐好了。 江华陪着笑说道:“王主任,有时候我们来探视,你是全程把控的,我爸怎么说的,要相信党、相信人民,这么积极乐观的革命精神,怎么会寻短了,您放心不会的。” 王主任想想,觉得也对,于是点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