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坚牢的,狐狸公爵把买到的小竖琴放到一个妥帖的位置,但牵扯到利益契约,事情就会在很大程度上变得不同。
“但我对你的承诺,”文森特描补到,“小狐莉,只要我还活着,你仍旧是可以信一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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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梦湖到雪林,一路的行程都很顺利。
握着大狐狸的手,莉莉安远远地望见目的地旁那些摇晃的松涛。这是两人旅行的第三日下午,和新鲜出炉的、同她有着法律关系的伴侣行走在糖果色的街道上,莉莉安在清新的空气中难掩雀跃。
“好像我们昨天才在兽神宫里拥吻着许下誓言,”这场短途旅行让她意犹未尽,“可是我们明早就要举行一场正式的婚礼?”
是不是有些太快了,莉莉安满脸都写着这句疑问。
“我只盼着时间过得再快些,”文森特贴贴她的脸,“剧作家不是就爱在这种时刻加个大冲突?实话实说,我恨不得现在就是我们走完所有婚礼仪式的那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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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天,莉莉安早早地在窗外的风雨声中醒来。暴雨中的雪林倾颓着狂摆,翻滚的云层和闪电沉闷地遮蔽住上方的天空。
狐狸先生的脸色并不比户外的天气更好看,半是无奈半是——不,新婚的第一天,他不允许自己表现出任何的负面情绪。
揪住文森特位置端正的领带,莉莉安和他在出行前短暂地亲吻面颊。“风雨之后就是晴天,”她伸手抚平狐狸眉间的郁结,“这是个不错的预兆,我们会过得很幸福。”
回以更深的吻,文森特扶平她头上轻微歪斜的鸢尾。
一朵伞花在暗沉的天色中打开。
路上的行人几乎没有,铺设在地面上的多彩砖石和莉莉安的裙摆一起被雨水冲刷出趋近透明的色泽。敲击伞面的噼啪声渐渐大了起来也密了起来,莉莉安向远处望去,冰雹和雨水的夹击下,她发现雪林郡的建筑朦胧到看不清最基础的轮廓。
还差几百米离就能走到祭坛,倾盆的雨幕卷挟着大风吹翻两人手中的伞。
纷飞的雪粒也在风中掺杂着凑趣,等到两人终于冲进祭坛所在的圣殿,出门时精心打扮的形象早已乱得像是被冰雪打折的蓬草。
但当日的第一束阳光随着这对新人步入圣殿而亮起。
圣殿的守卫祝贺两人。“风、雨、雪、冰,”那个年迈的灰发老头抖动胡子,“还有太阳,这是个不错的日子,一生中会经历的天气在今天都有。特别是冰降,在雪林,这可是好运的证明。”
响彻殿堂的钟声里,祭司从深掩的重门中向莉莉安和她的狐狸走来。
莉莉安曾对婚礼有过诸多想象,和狐狸一起奔跑在疾风暴雨中的时候,她也怀疑自己是否会在仪式中因为过于鼓动的心跳而听不清祭司的话语。
但祭司的声音一行行地在她耳中和心中拓印下痕迹。
空旷的圣殿里没有更多人声的存在,戴上戒指,她和狐狸紧紧地握着双手,仿佛世间的所有都跟随着那束指引般的日光重新降临。
莉莉安知道,新的生活从此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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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坐在床边,莉莉安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浮想联翩。
文森特就在里面,她和他很快就要经历新婚的第一夜——等下要先做什么?她摸摸自己吹得半干的头发又把它们甩到身后。
她的小箱子里装着几本不能在旁波公开刊行的彩册,三四瓶起舒缓作用的特殊药水也不动声色地藏在她卷起的衣物里。都说纯人类和兽人在一张床上过夜时不会太好受,莉莉安状似淡定地瞥向立在墙角的旅行箱。
然后像是被火焰烫了一下似地挪回视线。
希望不要今晚太难过,莉莉安揉卷着裙角。也许她真的应该先和狐狸在婚前试试?莉莉安开始胡思乱想一些放在今天之前她绝对不会同意的事,如果两个人真的尺寸不合——
浴室的门被文森特推开。不等莉莉安下意识地把腿并得更紧,一大团毛茸茸从门里挤了出来。莉莉安惊讶的眼神里,火红色的大狐狸呼啦啦地蹭到她的身边。
“可爱的小姐,”巨型的狐狸用舌头舔湿莉莉安的指尖,“也许你想先和毛茸茸玩一会儿?”
若无其事地隐下膨大的契纹,这只狐狸说到做到:他要成为她的S级体验卡。
揉歪他毛乎乎的耳朵,莉莉安低头亲上狐狸的鼻尖。“可以玩一整个晚上吗?”她埋在他的皮毛里翻滚,“只是纯洁地吸吸狐狸这样?”
“吸狐狸也有很多种办法,”大狐狸把尾巴尖递到她胸前,“说不定今晚我们会发现某些和以前不太相同的吸法。”
沉迷捏爪垫的莉莉安没有听懂狐狸口中不太健康的暗示,她正在填满大半个房间的狐毛海洋里玩得开心。
不露声色地让莉莉安被毛茸茸裹得更紧,大狐狸偷偷地用牙尖把她的肩带咬得半断不断。兽人自带的体温在几分钟内让她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