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秦国公府自己洗澡啊,”谢老爹一点不慌,对付他八姑爷这样没什么心眼子的汉子,他还是有办法的,“他来我这里洗什么澡?”谢老爹反问一句。
“哦是这样啊,嗐,您话没说清楚啊,”八姐夫信了老丈人的话,他也说呢,林得意跑老谢家洗什么澡啊。
“你赶紧给大文看看,”谢老爹催八姐夫。
八姐夫边往床前走,边说:“岳父大人啊,我是真佩服您,您连我们四少爷怎么洗澡的事儿,您都打听啊?”
谢老爹面无表情地道:“林相公自己说的。”
八姐夫:“是吗?”
谢老爹抬手指指床,让八姐夫看在床上躺着的文啸,你能不能先顾着要紧的事?你到底干什么来了?
八姐夫这才闭了嘴,上前来给文啸上药。
“有点疼,你忍着一些。”
林得意站在床前,看着八姐夫给文啸上药。药酒是要大力揉进肌肉里去的,用得力气越大越好,但林得意看着看着就皱了眉头,八姐夫这力气用得是不是也太大了?
“唉,”谢老爹叹一口气,他最先看不下去了,一边转身往外走,谢老爹一边跟文啸说:“你要是疼了就喊出来,他是个莽夫,下手没轻重的。”
八姐夫不乐意了,嚷嚷道:“您说啥呢?我不用劲,药酒就进不到肉里,那擦了不是白擦?”
谢老爹:“你别把他腿给掰断了,他还是个小孩儿呢。”
谢老爹推门走了。
八姐夫看看嘴里咬着块毛巾,躺床上的文啸,虽然没吭过声,但文啸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很痛苦。八姐夫犹豫了一下,问林得意:“我太大力了?”
林得意:“好像揉药酒是得用劲吧?”
八姐夫:“你说好像,我就更没底了啊。”
林得意拍拍文啸,问说:“疼吗?”
文啸吐出嘴里咬着的毛巾,喘了口气说:“还,还行。”
八姐夫点点头,说:“行吧,来,你把毛巾咬上,咱们继续。”
林得意还是皱着眉。
八姐夫就说:“习武之人,这点苦要都不能吃,那还是不要习武了。四少爷啊,你没用过药酒?”
林得意:“太医给我上过。”
八姐夫咂一下嘴,这大户人家的少爷啊,上个药酒都得出动太医啊。
林得意又说了句:“家里没人敢给我上药。”
八姐夫扭头看看林得意,这位的眼睛到现在还红着呢,这就是被灰迷了一下眼啊。
“也是,”八姐夫说:“太医医术高嘛,应该的。”
被灰迷个眼,都搞得跟眼要瞎了似的,那崴个脚什么的,可能就真是要命了。
文啸感觉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但这少年还是在忍耐,经历过家破人亡的苦后,什么样的苦,他都不必在乎了。
林得意见文啸疼得全身发抖,但八姐夫还是不为所动,他有些看不下去了,怀疑再这么下去,文啸的腿得断。生生被按断,是不是比被人一下子打断来得更惨?
林得意想走了,早知道这样,他刚才就跟着岳父大人一起走了。
八姐夫脑门上也冒汗,都看见文啸疼了,怎么没人看见他出的这把子力气呢?
“你还是说点什么吧,”八姐夫跟林得意说:“你这直勾勾地看着,不知道的,以为我在往下卸大文腿呢。”
林得意问:“说什么?”
八姐夫说:“以后大文跟着你做什么呢?”
这个话题,文啸感兴趣,疼得快背过气去了,文啸还是竖起了耳朵听林得意要怎么说。
林得意想说他以后会做将军的,可一想,现在文啸的身份还不能往外说,所以话都到嘴边了,林得意又把要说的话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