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给林得意看了诊,他对林得意没什么办法,能给林得意用的药都用上了,林得意好不起来,大夫认为完全就是心境的问题了。
“这怎么能没办法呢?您可是大夫啊,”八姐夫听了大夫的话后,马上就急了,小声跟大夫说:“这么高热下去,他不成傻子了?”
再不懂医,八姐夫也知道,人要一直高烧下去,脑子会被烧坏的。谢九欢到现在还没消息,林得意再烧成个傻子,那八姐夫觉得,他哪儿有脸回京城去呢?他也没活路了啊。
大夫说:“能找着四少奶奶……”
“你换个别的说法,”八姐夫打断了大夫的话,无理就无理吧,他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我巴不得,我一回头就看见四少奶奶呢。”
大夫又扭头看躺床上的林得意,说:“四少爷身上的伤要养。”
八姐夫:“伤养着就养着吧,你得先解决他的发热啊。”
大夫说:“要不试试拿酒给四少爷擦擦身吧。”
八姐夫果断道:“行,听您的。”
梧州城不是没有好大夫,但这会儿八姐夫信不过梧州人,他只能信跟着他们,一路从京城走到这里来的大夫。
客栈里就有酒,很快就有护卫送了酒到客房里来。
林得意感觉到有人在掀他的被子,就睁开眼问:“要做什么?”
八姐夫:“给你拿酒擦擦身子。”
林得意:“擦身子?”
八姐夫让周元把林得意扶坐起来,他自己一只手只能帮着端,装着白酒的小铜盆。
“木冬呢?”林得意问。
八姐夫:“木冬也病了,大夫说他受了惊,这会儿躺床上起不来了。四少爷啊,你也别挑人伺候了,就让大夫给你擦身吧,他是大夫,知道怎么擦。”
“你也得快点好起来才行,”八姐夫絮絮叨叨地劝林得意:“你跟小九儿是两口子,你俩有缘份,我们找死找不着,说不定你再到山里走走,诶,小九儿就被你找着了呢。”
八姐夫连哄带骗的,把林得意说不吭声了。
“您也快点啊,”八姐夫扭头又催大夫。
大夫被八姐夫催得一头大汗,大夫自己也着急,但他对着八姐夫没脾气,他总不能跟八姐夫吵架吧?
客房外头这时传来一个护卫的说话声。
林得意迷迷糊糊地问:“谁?”
八姐夫:“听着声音像是大牛,我出去看看。”
听见大夫在叮嘱帮忙的周元,酒别碰到林得意身上的伤口,八姐夫还不忘跟周元说:“酒要碰到伤口,能把人疼死,你悠着点。”
周元被说的,手里拿着浸湿了酒的帕子不敢下手了,四少爷后背上就没有好的地方,这让他怎么办?
客房外头,脑袋因为包裹着麻布,足足大了两圈的大牛看见八姐夫,忙就上前两步,小声跟八姐夫禀告:“王老爷,吴老爷今天还是没找到四少奶奶,他准备带人到断崖底下去看看,让小的先回来跟您说一声。”
八姐夫就搞不懂了,说:“四少奶奶还能掉到断崖下头去?我们都亲眼看见的,掉断崖底下的就是老虎,还有两个魏琳的死士啊。”
亲眼看见的事情,总不能有错吧?
大牛:“吴老爷说,四少爷跟他念叨过,所以他今天带人下去看看。”
八姐夫嘀咕:“四少爷还操心老虎呢?”
老虎在断崖上头帮忙的时候,大牛也是在现场的人,所以大牛就也说:“也不知道那只老虎怎么样了。”
那只老虎是他们这群人的救命虎呢,八姐夫再着急谢九欢的下落,他也不能埋怨六姐夫去找老虎是不对的。
“那他们今天还回来吗?”八姐夫问。
大牛:“吴老爷没说。”
如今跟着六姐夫进山去找谢九欢的人,除去还能出力的护卫外,就是他们在梧州城临时雇的人了。
临时雇的梧州人,八姐夫不心疼。地动之后,梧州方圆百里之内,没了生计的人数以万计,被他们雇来找人,算是在大灾之后有了可以糊口的活计了。
八姐夫就操心六姐夫和护卫们,这帮人身上都有伤啊。
“算了,还能怎么办呢?”八姐夫跟大牛说:“我们就在客栈等吧。”
八姐夫要是受得伤能轻点,他也恨不得进山去找谢九欢,在客栈守着林得意太折磨他了。
大牛说:“是,那小的这就回去跟吴老爷复命了。”
八姐夫:“你还回去?你知道去断崖底下的路?”
大牛愣了一下,然后沮丧地摇了摇头,这个他还真不知道。六姐夫命他回来报信的时候,他们还在断崖上头站着呢。
“不知道路你就别回去了,”八姐夫拍一拍大牛的肩膀,“你一个人不能进山去,别回头你再跑丢了,去歇息吧。”
大牛忧心忡忡地说:“那四少奶奶怎么办呢?”
八姐夫???
这是找谢九欢,找得都魔怔了吗?
“四少奶奶又不会在断崖底下,”八姐夫跟大牛说:“别瞎操心了,回去休息,明天再进山去,明天还指望着你出大力呢。”
大牛这才被八姐夫劝去休息了,走路时脚步也不太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