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永远都是凝肃冷漠的一张脸,每回看见容九渊时,那样的眼神,好似恨不得要生吞掉他。
对于这样的对待,容九渊早就习惯。
因为他从小都知道老王妃对他并不喜欢。
她冷冰冰地坐在主位上,严肃道:“云北陌和她兄长暧昧不清,你可知道了?”
容九渊眼神瞬间沉下来,本来就已经压下去,但还是被老王妃知道了。
“兄妹之间感情好些,那本就很正常。”
啪!
老王妃一掌拍在桌案上,横眉怒目道:“容九渊,你不是才华横溢,连皇上都说你睿智双全吗?这种胡话你都能相信了?”
容九渊冷冷地看着老王妃生气的样子,冷笑:“那祖母是何意?”
“和云北陌的婚事算了。”
闻言,容九渊眼神如刀,老王妃全然不在意,继续说:“她本来就是丞相府的养女,身份上不来台面,之前还闹出如此多的笑话,行为粗鄙,没有半点贵女的样子,如何能配得上你。如今你的身体逐渐好起来,根本无需再要什么冲喜。倒不如重新给你挑选个世子妃,要门当户对的那种。”
容九渊挺意外,之前母亲为自己挑选中云北陌的时候,老王妃是半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她不在乎自己到底娶什么样的妻子。
而现在莫名其妙的,竟然开始管起来。
容九渊知道她肯定又想琢磨什么。
“婚是皇上赐的,祖母该如何退婚?”
“我这里还有件先皇之物,见此物如见先皇,皇上多多少少都会给几分薄面,况且皇上对你如此疼爱,也不会愿意看见你的世子妃是个这样的女子。”老王妃的目的性很强,她甚至连后路都想好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改变她的想法?
“那祖母可有看中的人?”
“敏德郡主才貌出众,出身名贵,与你岂不是正好般配。那云北陌如何能比得上敏德郡主的十分之一?”老王妃一说起云北陌,那就是满脸的嫌恶。
“有劳祖母费心,不过此事怕是不能如祖母所愿?”
“你说什么?”老王妃以为容九渊问了那么多,也是有要退婚的意思,谁知道并不是。
“孙儿不退。”
“容九渊,我是为你好,你怎如此不知好歹!难道你想要看着今后云北陌嫁进王府后,害得王府被人耻笑一辈子吗?”
“祖母不去听不就好。”
“你你你你!”老王妃险些就要被气死,“这件事你必须得答应。”
“祖母所说的先皇之物,也不过是先皇曾经用过的一只毛笔赠送给了祖父而已。拿此物去给皇上看,祖母觉得皇上会如何想?”老王妃被说的表情顿了下,仿佛觉得容九渊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而容九渊继续娓娓道来:“拿一只毛笔就敢跟皇上讨价还价,那今后是不是还可以拿出一个当年先皇赏赐的陶瓷花瓶来谈条件?”
“若是开了先河,当年被赏赐过东西的大臣们都要跟皇上提要求?到那时候,祖母您该如何收场?”
老王妃听完这话的时候,脸上都开始扭曲起来。
“祖母,您一直都清闲自在,府内的事也从不管,没有烦心事,也能年年益寿。”
“你诅咒我?”老王妃的脸色变得铁青。
“孙儿只是好心提醒。”容九渊冷漠着脸,躬身道。
老王妃连续喘了几口气,最终什么话都没说,硬生生气得直接走人。
容九渊坐在椅子上,拧着眉心,无岸在旁边端上茶杯。
“去查一查,是谁在老王妃耳边出馊主意。”
“是。”
-
外国使臣进城了。
整个皇都成内热闹非凡,瑶国金灿灿的马车,尤为吸引眼球。萧乐坐在马车里,尽管百般无聊,还是得维持笑脸,冲着谌国百姓挥手打招呼。而后面进来的岳国队伍倒是比较沉稳些,辰南王爷坐在马车里,没有露脸的意思。
前来迎接的是太子和容世子。
两边的队伍在东街碰头。
太子殿下脸上带着热情的笑意,坐在马背上,看着辰南王爷和萧乐太子的马车并排站着。他抱拳道:“萧乐太子,辰南王爷,长途跋涉,两位辛苦了。”
侍卫撩开辰南王爷马车上的帘子,身着玄衣滚金锦袍的辰南王爷稳稳当当地坐在里面。他说:“谌国太子客气了,是我们远道而来,叨扰了。”
萧乐也跟着笑吟吟说了句:“对,叨扰。”
太子殿下眼神分别落在萧乐太子和辰南王爷的身上,正打算说走。萧乐太子却把视线落在容九渊身上,指着问:“你就是容九渊?”
大家纷纷盯着他们看。
容九渊微微颔首:“正是。”
话落间,萧乐太子皱皱眉:“长得的确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