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只是想看看两天后,黄盖举火为号,却发现我等根本没去时会有什么表情。” 陈谦澹澹的回应了一句,一旁的陈宗与徐盛面面相觑,良久,陈宗才小声的说道。 “您刚刚说的,是三天以后。” “啊?是吗?没关系,反正我又没打算去,管他是两天以后还是三天以后呢,不重要。” 徐盛默默地点了点头,对自家军师恶趣味的了解又上了一层楼。想了想,他还是决定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所以,军师已经断定,黄盖此次是诈降了对吗?” 陈谦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文向不是说,待看了黄盖投降书后,便可知对方投降一事是真是假了吗?” 知道军师是在考教自己,徐盛也没有犹豫,直接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依盛看来,黄盖此次定然是诈降。原因有二,其一,对方书信之中,只言他与孙策不和,想要投奔我们,但对于他日后的归宿却只字未提。 一般来说,人若是背主投敌,不为功名利禄,便是因生死威胁。黄盖勉强可以算是第二种,可不管哪一种,必然会考虑自己日后的处境,不可能什么都不在乎。 倘若真的连日后生死都不顾了,那何必要投降?直接自刎不就好了?还能落得个好名声。而黄盖信中的意思,倒是更侧重于想让我们去攻打鄱阳,这便是破绽之处。” 陈谦闻言,赞许的点了点头。徐盛虽然年轻,却是个极具智慧的人。更难得的是,他生性谨慎,没有把握的时候,向来不会多说一句话。一旦他开口,那就证明此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文向所言不错,你刚刚说了其一,那其二呢?” “其二,便是方才那阚泽的反应很是奇怪。他初进军帐时,看似冷漠无比,军师故意装作轻视他的样子,他也表现出了相应的愤怒。 然而,当军师你一口道破他的来历后,他明显是很开心的。可之后的对话,偏偏又压制了自己的喜悦,这不对劲。” 陈宗闻言,出声反驳道。 “他身负重任,自然是要以任务为重。彼时他连黄盖的书信都没拿出来,岂能因私废公?况且,他临走时不是说了吗,下次相见,再与兄长讨论数算之事。” 陈宗自己也觉得黄盖的投降是不安好心,但是徐盛说的理由他不太理解,所以便问了出来。好在徐盛也了解他的性格,但凡换个人,都要觉得这货是个杠精了。 “是,他的确是身负重任,然而,他的重任是什么?是要投降我们。换言之,在他们心里,如果我们愿意接受的话,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可,阚泽刚刚的态度却明显不是这样,他就好像一直刻意绷着一股劲儿,生怕稍有不慎,便会被我们看出破绽来。 这种态度,根本不是一个真心投降的人应该有的。所以,盛敢断定,此次黄盖所行之事,必为诈降。” 陈谦大笑了起来,这才是一个智将应该有的风采。这徐盛虽然还年轻,却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文向机敏过人,可堪大用啊!敬之,你虽有智慧,却习惯直来直去。日后要多和文向学习,知道了吗?” “是,宗明白了。” “嗯,依文向看来,对于黄盖诈降之事,我等该如何应对?” “盛之所见,与军师相同,我等不必理会他们。只需围城避战,待关将军拿下南昌城后,孙策必死无疑。” “哈哈,好,既然如此,那便等着吧,想必要不了一两天,云长那里也该传来消息了。不过,咱们也不能让孙策过得太舒服,该劝降劝降,该骂阵骂阵,不可懈怠。” “诺!” 陈谦觉得关羽最多再有一两日就能拿下南昌,事实上,如果不是一个意外,关羽早在攻城的第三天,就能彻底砸塌南昌的城墙了。 这个意外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以山越之势,将孙策逼到如今这幅局面的荆襄少年,庞统庞士元。 当初山越在攻打庐陵时,遭到了守军的顽强抵抗,后来又添了程普的大军,他们眼见破城无望,便起了退兵的心思。 还是庞统出面,劝说他们再停留五日,便能寻到破敌之机。 那群山越首领出于对庞统破会稽的信任,便决定信他一次,多待上五天。 原本程普的打算是坚守两日,待山越之众退去后,便率领大军回援主公。毕竟山越虽然是乌合之众,但好歹也有几万人呢。自己手里只有五千精兵,能少死一点算一点。 可谁知,这帮山越居然还赖在庐陵不走了。坚守了四天的程普怒了,他妈的山越狗贼,给脸不要脸。好吧,既然你们不想活,那就统统给爷死。 于是,在第五天晚上,程普率军出城,突袭了山越的大营。 其实,说是大营都抬举他们了,那根本就是用草木堆积起来的窝。虽说此时并非深秋,但程普依然选择了放火,用程普的话说,营寨扎成这样,不烧一下都对不起我读的兵书。 是夜,熊熊的火光将长空照的有如白昼,连绵数十里的营寨,被程普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此次袭扰会稽的七万山越,几乎全部葬身火海,只剩下不到千人逃了出去。 可还没等程普放松下来,便收到了南昌的告急文书。因为关羽的日夜强攻,南昌城已然及及可危了。 得到消息的程普,连战场都来不及打扫,便命令手下士卒原地休整,天亮后立刻回军南昌。 而庞统,早在大火刚刚烧起来的时候,便已经向着南昌疾行而去。程普能接到南昌的战报,联络了众多世家的庞统同样也可以。 再加上没有大军拖累,庞统一行人速度极快,竟比程普早来了足足两日。 一到南昌地界,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