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跟我说什么抱歉。脑子清醒了就去看看程老将军他们,这些天发现你不对劲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周瑜状似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只是嘴角的笑意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只要身为主公的孙策还能站起来,他们这群人,就永远有动力去出谋划策,征战沙场。 孙策笑着点了点头,突然伸手拍了周瑜的肩膀一下。其力气之大,几乎让周瑜痛的叫出声来。 “哈哈,让你刚才骂我。” “嘶~你个莽夫,给我回来。” 看着痛的龇牙咧嘴的周瑜,孙策大笑着走出了房门,同时不着痕迹的伸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湿润。 公瑾,就算是为了你今日这番话,我孙伯符也不会再轻易言弃了。 房中周瑜跳着脚骂了几句,忽然又笑了起来。 伯符,我会一直站在你身旁,助你平定天下,成就霸业的。 “来人。” “大都督有何吩咐?” “去把最近有关刘备方面的情报全部拿来,尤其是有关陈谦的,一个也不准落下。” “遵命。” 周瑜这边在研究陈谦的情报,另一边,还有几人正凑在一起,同样也在讨论着陈谦。 “季才,咱们这些人里,唯有你曾亲赴剡城,见过陈谦。不知这陈谦此举是何意?还望季才为我等解惑。” 说话之人名叫张然,乃是吴郡四姓中张家的家主,也是目前四家家主之中,唯一一个老一辈之人。 他口中的季才,正是曾经一度认为自己是刘备孙策双方的双料高级特工,但其实双方谁都没拿他当根葱的陆骏。 陈谦派人给他们送信,说有重要之事要请他们商议,虽然他们四家平时偶尔也会有些勾心斗角,但在这种事情上,还是会同心协力的。这不,陈谦来送信的亲兵前脚刚走,后脚他们就聚在一起商议了。 陆骏苦笑一声,无奈的摇头道:“非是在下藏私,只是当初我与那陈谦也仅仅只是一面之缘,话都没说两句。本以为当初他是想让我陆家做他的内应,帮他攻取江东。可…” 后面的话陆骏没说,但其他几人却都理解的点了点头。身为高高在上的陆家家主,却被人家直接无视,这种事绝对称不上光彩,三人也没有再揭伤疤的打算。 “季才兄不必恼怒,那陈谦小儿有眼无珠,你看他如今不是已经请我们前去赴宴了吗?我料此行,定是为了治理地方之事。管他刘备还是孙策,想要坐稳吴郡,总归是离不开我等的,元叹兄以为如何?” 朱家家主朱同笑着安慰了陆骏两句,转头向一旁默不作声的顾雍问道。 在场四人中,顾雍的年纪最小,可他看事情的眼光反而最准确。朱同的话太过坐井观天,陈谦是何人?如此小视人家,早晚得栽个大跟头。 做为大儒蔡邕的弟子,顾雍早在弱冠之际便出仕做官了,除了做过数任县长,甚至还当过会稽郡的郡丞,打过山越缴过贼,名副其实的文武全才。 后来孙策入江东,对本地士族不太友好,顾雍便辞去了官职,赋闲在家。原本历史上,他会出任孙权幕府的左司马之职。可现在孙策还活着呢,他自然不会去孙权那里效力。 “肃仁兄(朱同的字)不可轻视,我听闻那陈谦在徐州之时,举办学堂,培养学子。所行之政策对我等世家来说可称不上友好,此次刘皇叔前脚刚走,他后脚便马上派人来请我等前去,未必会是好事。” 朱同一愣,随即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怎么?难道他还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我等通通杀了不成?他是想做董卓吗?” 顾雍无语的看了朱同一眼,董卓当初的确是杀了太傅袁槐一家,可那又怎么样?袁绍袁术两兄弟也没本事把人家摁死不是?再说了,人家袁家四世三公,你朱同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人家比? 张然也有些听不下去了,轻咳了一声道:“元叹之言有理,小心无大错。听闻那陈谦除了我等以外,还请了城中大户一同去他家赴宴。我等还是待他们赴宴结束,看看陈谦打的什么算盘,在决定如何行事吧。” 吴郡四姓的势力可不是孙权手下那所谓的“齐老”等人可以比拟的。他们四家扎根吴郡多年,处处皆是他们的眼线。如果不是因为孙策的原因,他们其实都应该住在吴县之内的。 只不过孙策的血腥手段实在是让人不放心,所以即使之前他们和孙策合作一起坑了江东其余世家一把,他们也依然选择住在了城外祖宅中。 张然说完,便端起了茶杯,其他三人见状,纷纷起身告辞。自动略过骄狂自大的朱同,张然的视线转到了顾雍身上,心下不禁叹了口气。 唉!如此聪慧的年轻人,为何不是我张家之人呢?哪怕是旁边那个进取不足,但守住祖业有余的陆骏也行啊!可老天不公,自己的两个儿子,偏偏就是朱同那种货色,甚至还不如。 一想到那两个废物点心,张然只觉得自己的血压又高了。要不是这两个混账实在不争气,自己何至于这么大年纪了还死死占着家主之位不放?真当自己多贪恋权势吗?扯澹,自己是怕那两个货把整个张家都葬送了。 虽说张家也不是没有青年才俊,可毕竟不是自己的直系。若是太平年间还好,自己的儿子就算废物点,也能坐稳家主之位,可这是乱世,一旦他们压不住家族中的其他人,分分钟就得被同族推翻。这些士族对自己人下手,往往比对敌人下手还要狠呢。 张然的苦恼并不影响吴县中这些大户的开心,此刻,他们正在陈谦府上觥筹交错,一口一个陈侯,喊得亲热无比,丝毫看不出双方其实是第一次见面。 本来吧,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