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周瑜在听到陈谦的名字时,便下意识的凝聚了心神。虽然刚刚还说着什么“有自己在,陈谦必然耍不出什么花样”这种话,但周瑜内心其实不得不承认,这陈谦,实在是自己生平遭遇的最大的敌手。 “将此事细细道来,半点都不得遗漏。” 原来自从三日前,陈谦便数次带着小股部队出营,因为他带的也是骑兵,太史慈追不上,所以并不知道他具体去了哪里。另外,最近几日,他每次趁机袭扰时,都是陈到出马与自己交手,却不见张辽踪影。 这里要说一下,以太史慈的武艺,即使身上的伤势还没好透,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挡得住的。因此这段时间以来,和太史慈交手的除了陈到,便是张辽。关平倒是也曾经挑战过一次,结果差点就被太史慈送走了。 而由于甘宁几乎是前脚刚和陈谦汇合,后脚就带着人下海…啊呸,是沿海而下了。所以在太史慈的认知里,陈谦这里从头到尾就没有这个人。 故而在给周瑜的汇报中,太史慈只是提到了张辽不在。 周瑜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问道:“陈谦他一共出去了几次?每次都去的哪个方向?” “太史将军发现的一共是三次,每次去的方向都是西南方。” “西南方?西南方向没有重城,全都是山林之地,他去那里做什…” 周瑜的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只见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快步走向地图,认真的看了起来。一旁的小兵不知怎么回事,也不敢发问,房内一时间便安静了下来。 许久,周瑜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陈谦,你这凋虫小技,也想瞒得过我吗?去,速速召子义入城,就说我有要事找他商议。” 后半句话却是对着那士卒说的,那人急忙拱手领命,转身便出城寻找太史慈去了。而周瑜则是提起了笔,坐在桌桉前开始写信。 太史慈来的很快,周瑜一封信尚未写完,他便已经到了。 “大都督唤末将何事?” “子义且坐,稍待片刻。” 周瑜没抬头,继续专心的写信,太史慈见状也没多问,安静的坐在一旁等待了起来。 “呼,来人,将此信快马送与主公,不得耽误。” 少倾,周瑜放下了手中的笔,长出一口气后,将书信封好,又对着门外亲兵吩咐了一句后,这才转头看向太史慈。 “劳子义久侯了。” “都督方才是在给主公写信?莫非出了什么事?” 太史慈疑惑的看着周瑜,他和孙策是君臣,也是至交,平时说话并没有太多忌讳,因此直接就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周瑜也不介意,随口解释道:“没什么,只是提醒伯符,让他考虑将大军撤往丹阳郡。毕竟伯阳在荆州建功,我等接下来的重心应当放到刘表这边了。至于刘备,一旦袁曹那边分出胜负,无论谁胜,他都要撤回大部分兵力回防徐州。所以接下来,面对刘备的主力,我等需以防守为主,就算是丢几座城也无妨。” 说罢,见太史慈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周瑜话锋一转,接着说道:“至于陈谦这边嘛,当然是要想办法彻底击溃他了。毕竟有他在,我等也无法安心谋取荆州了。” “大都督可是已有妙计?” “妙计谈不上,无非是将计就计罢了,来,子义且看。” 将地图在两人面前摊开,周瑜指着一处地方问道:“子义这几日,常常看到那陈谦带人往此处走去,可此地既无大城,又非什么兵家必争之地,除了多山以外,什么都没有,他为何会去这里?” 太史慈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要是能猜得到,也不用来问周瑜了。 索性周瑜也并没指望太史慈可以回答,只是和孙策待久了,下意识的用这种自问自答的方式,想让他听得明白些。 “因为山越,这些山民不事生产,除了打猎,便是下山劫掠我等百姓,与我等本就有旧怨。倘若陈谦再对他们许以重利的话,想必我等就要陷入被两面夹击的境地了。” 周瑜这话说得很轻松,就像是在跟人讨论晚饭吃什么一样随意。可太史慈却是满面凝重之色,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勐的抬起了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周瑜。 “若果真如此,这局势对我等可就不利了。大都督,那陈谦多次前往,想必此事尚未成功,不如让我带兵去截杀他吧。我麾下俱是骑兵,来去自如。纵然不胜,想走也能走得了。万一侥幸成功,不管是将那陈谦或杀或俘,都是大好事啊!” 太史慈越说,越觉得这其中可行性极高。那可是陈谦啊,一军主帅,刘备麾下的首席谋士。一旦能抓住他,这一路大军之危立时可解,甚至直接拿他威胁刘备退兵也不是不可能。想来,这便是大都督说的将计就计了吧? 只是太史慈的兴奋并没有得到周瑜的认可,相反,还被周瑜平静的泼了一头凉水。 “子义这般想法,便是落入陈谦的圈套了。” “什…什么?” “且不说陈谦此行还带着陈宫为谋士,身为主帅,这种事怎么看也应该是由陈宫去做才对。就算他真的因为什么原因,不得不亲自出马,那他又是怎么找到山越的呢?” 前文提到过,山越大致可以分为两种,像严白虎、祖郎之流的汉人豪强,早在孙策初入江东时,便已经将他们灭了,剩下的就只有山民了。 这些人为何灭不了?因为他们生于大山,丛林作战的本事很高,你派去剿灭他们的人少了,那是送菜。派的人多了,人家直接往树林里一钻,让你连根毛都摸不着。 所以,连和他们斗了这么久的江东军,都找不到他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