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江面上,突然锣鼓齐鸣,杀声震天,水寨中的江东军自然是被惊动了。正在休息的贺齐勐的睁开双眼,向帐外喝问道:“怎么回事?” “启禀将军,寨外忽有敌船至,声势浩大,箭如雨下。” 听到手下亲兵的汇报,贺齐居然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这帮家伙总算是来了。 自从庐江被破后,贺齐便命令手下士卒加强守卫,尤其是夜间,防务更加需要仔细。甚至全军上下,自贺齐开始,这段时间都是和甲而眠。为的,就是不被陈谦给钻了空子。 可对面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这让贺齐心里有些不妙。朱治之事已经告诉了江东众将,胆敢小觑陈谦,必遭大祸。对方迟迟没有任何动作,谁知暗地里是不是在搞什么小动作? 所以如今,一听说对面终于出兵了,贺齐心里就有种大石头落了地的感觉。只是这个小兵的话,让贺齐有些不满。 “箭如雨下?对方来了多少人,大小战船几何?” 一边起身拿起武器,贺齐一边向那小兵发问道。这些才是你应该跟我汇报的,居然还要等着我问,这人怎么回事? “这…将军,今日江上大雾弥漫,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战船。” “嗯?” 贺齐眉头一皱,伸手掀开自己大帐的帐帘,向外看去时,果见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贺齐心下一凛,连忙回头对亲卫说道:“速去通知全军,做好战斗准备,于寨门前等候。” 亲卫领命退下,贺齐则直奔寨门而去。站在水寨的寨墙上,贺齐定睛观瞧,影绰绰的似有无数战船时隐时现,只是因为大雾,看不清楚。 “将军,敌方箭雨甚为密集,我等是否要出寨迎敌?” 贺齐捋了捋颌下长髯,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陈谦小儿,这是自寻死路啊!想趁着大雾之际对我军发起突袭?众将听令,任何人不许私自出寨,只在此处,与其对射便是。待大雾散尽,我等便出兵,将这些来犯之敌,通通拿下。” “诺!” 贺齐手下一名副将闻听此言,眼珠一转,道:“将军,既如此,是否传令下去,让士卒们还击时别射的太狠,以免将对方惊走,无法竟全功。” 贺齐闻言,对那名副将赞许的点点头,“言之有理,那就劳你前去传命,并命令所有将士,做好出战的准备。” 江面上,二十条船就那么不紧不慢的飘着,船上士卒们喊的累了,就去八牛弩旁边射上几箭,在要不就是去敲敲锣,打打鼓,轻松的就好像出来春游的一样。 陈谦端起一杯酒,稍稍抿了几口后,便转头问道:“怎么样?对方应该也还击了吧?力度如何?” 关平一直站在外面甲板上,听到陈谦的话,有些疑惑的回答道:“老师,说来奇怪,根据对方箭雨来看,他们好像才派了百余弓手,而且基本上是我们射过一轮之后,对方才会回上那么几箭。” 陈谦笑了,还行,知道用稀疏但持续的箭雨吊着自己,生怕自己跑了。有点脑子,可惜脑子不多。 “传令,各船继续向其水寨逼近。” “诺!” 关平有些担心的下去传令了,毕竟此刻己方除了20条小船,几百个士卒之外再无其他,陈到和他的白毦兵此刻也不知到了哪里了,倘若对方派人出来一看,自己等人可就得落荒而逃了。 索性,对方除了箭势密集了一点之外,便没有其他的动作了。这让关平松了口气,随即冷笑了一声,“等大雾散尽之时,就是你们这帮鼠辈授首之日。” 很巧,对面的贺齐此刻也是这么想的,甚至为了不把对方吓跑,贺齐还紧紧盯着手下的弓手,看谁射箭的频率快了,还要去训斥两句。 就在江东军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寨门前的时候,陈到和他麾下的一千白毦兵已经在一处浅滩上了岸。 “将船只凿沉,所有人保持安静,万不可让人发现。” “诺!” 一众将士全都低声应是,随即仿佛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的向着江东军的水寨摸去。 做为刘备手下仅有的两支有名号的精锐,高顺的陷阵营可谓是无人不服。毕竟人家之前跟着吕布征战四方,立下的功劳可不小,还曾经硬刚过曹操。相比起来,陈到的白毦兵,就有些名不符实了。 毕竟,连陈到这名主将都还没来得及参与过什么大战,白毦兵自然没有立功的机会。可刘备帐下的将领来自五湖四海,谁手下还没几个精锐之士了?凭什么你这一支新军就能得到军师亲自授予名号? 所以,陈到这次,一是为了自己,二来,也是要打出白毦兵的名头,让天下人知道,刘皇叔帐下精兵之列,当有我白毦之名。 陈到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头的激动,目光如电的盯着水寨后门,小声命令道:“钩锁。” 身后几名士兵出列,将手中钩锁抛向墙头。一旁自有弓箭手紧紧盯着上方,一旦有人露头,随时准备给他一箭。 万幸的是,因为前门处的动静太大,导致此地几乎就没什么人注意到。陈到眼看着自己的兵翻进了寨墙,手心都冒出了汗,紧张的祈祷着,“别被发现,千万别被发现。” 可惜,或许是陈到脸比较黑,他刚在心里祈祷了两句,就听水寨内传出一声凄厉的“敌袭”,而后便戛然而止。 “玛德,什么破神,下次不向你祈祷了。” 陈到低声咒骂了一声,虽说那惨叫声很快就停止,但对方的水寨内已经开始四处响起示警声了。万幸此刻寨门也被打开了,一切还有救。 看着缓缓打开的寨门,陈到心一横,直接举起手中的长枪,对麾下将士喝道:“敌寨以开,大功就在眼前,想想主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