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干不得已将部队也分成多部,希望采取跟范卓远今日全歼辽军一万步兵同样的方法,进行驱赶、追逐、杀戮,尽量将这伙背信弃义的宋人全部干掉! 这一路下来,杀也的确杀了数万,光他自己践踏死的宋军就不计其数,遍布于野。 但萧干怎会心满意足,同时想着耶律大石那边,希望他那两千亲兵能将童贯活捉到手! 童贯这厮实在狡诈,第一时间就往山地跑去,令他们骑兵难以发挥脚程优势。 若是能将此贼捉住,便可反过来威胁大宋! 念头间又是一闪,回想起清晨时分,不过一个谣言而已,竟然直接令二十万宋军军心动摇,仅仅是做出将要发动攻击的动作,宋军所布置的严整军势就立刻溃散! 宋军已经不是几十年前那个让辽人大呼,列阵不战的宋军了,他们的军队和战斗力竟然腐化得这么快,至今想来真是不可思议。 大宋如此,大辽国也好不到哪去,完颜阿骨打两千五百兵马起兵,先克江宁州,再以三千七百兵力,于出河店击溃四万辽军。 两年后,又以万余兵马击败前来镇压的二十七万辽军! 此后便称帝建立金国,七年前以两万兵马进攻黄龙府,皇帝以七十万兵马御驾亲征,结果被完颜阿骨打两万金兵打得溃不成军! 历史上即便是淝水之战也未曾打出过如此夸张的战果吧。 如今大辽上京、中京、西京皆已被金国占领,仅余此南京亦是摇摇欲坠,甚至险些被南边的弱宋所攻占。 这帮弱宋蠢材,岂不知辽国若灭,以金人率兽食人的个性,又怎会放过你南边花花江山! 哼,我大辽虽然难以力保,可你弱宋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想到这里,萧干又加快了策马速度,一枪将前方正在狼狈奔逃的宋军士兵戳倒,再狠狠践踏上去,将其踏为肉泥。 这时,一侧亲兵忽然来报,“大王!不好了!南京那边传来消息,说宋军忽有一部人马杀了个回马枪,将城外正在收集宋军辎重的我部兵马大败!” 萧干为奚族六部大王,故而手下往往称其为王。 萧干脸色剧变,“宋军已然丧胆!哪里来的兵马敢打回马枪!” 亲兵满头大汗,“是大石林牙所部的斥候前来求援的!” 萧干当即令人将斥候带上,斥候身中箭伤,面色惨白,强撑着一口气未死。 “大王!速救燕京!宋军凶悍,将我部城外万余兵马尽数……尽数歼灭!” “什么!” 众人大惊,萧干强自镇定,问道:“宋军多少兵马?为何会有此战斗力?” “宋军只有千骑……可领军者是个上身赤膊的壮汉,以前未曾见过,此人……此人刀枪不入……十分可怕! 如今南京空虚,宋军所部虽少,但借城外辎重仍有攻城可能,还请大王速速回兵!” 萧干回头看着正在追杀宋军的各部兵马,心想若此时全部回撤,恐怕将给这批宋军以喘息之机。 他们既然有人有胆量打回马枪,搞不好回过神来,就会又发大军攻打,必须一次性将此等鼠辈打至丧胆! 但是南京不可不救!既然逆袭的宋军只有一千,兵力如此稀少,我便带一万兵马回援就已足够! 于是下令手下一万兵马继续追击宋军,尽量扩大战果,消灭有生力量。 同时自领一万兵马回援。 行军在途,前方巡游的斥候忽然再度回报。 “大王,前方发现敌军,各个携带金银辎重无算,以马相驮,正往一旁山林而去!” 萧干眼睛一亮,“看清楚多少兵马没有?” “大约一千,不会错,正是一千左右!” 亲兵连忙说道:“大王,一定是逆袭的那一千宋军了。宋军军纪极差,此前攻入南京时,为了抢劫,居然连城门都未曾锁上,结果反被我们歼灭。如今狗改不了吃屎,大胜之后,居然只为夺财货而走,真是一群蠢货!” 又有亲兵道:“不错!大王,他们驮着财货,定然跑不快,我们这时往前追击,定可大胜!” 萧干一听,微微点头,“为防有诈,你领三千兵马前往追击,别告诉我说三千兵马打不过他们一千疲兵?” 一员副将凛然听令,招呼三千部下立刻跟随斥候而去。 而萧干则领七千部众继续向燕京城而去,作为宿将,他又岂会轻易上当。 范卓远步行牵马而动,此时他所领的一千胜捷军,因为俘虏了辽军近两千的军马,所以几乎人人三马而行。 然而驮着辎重财货的却只有一匹马,另外两匹马只是伪装一番,做做样子,实则一路行来却是一直在蓄养马力。 不像萧干,刚刚追击完宋军,又急速赶回,纵然一骑双马,此时也马力消耗也是极剧。 众人不缓不慢的行军时,斥候勐然奔回,报告道:“范虞侯,辽军派遣追兵而来,不过似只有三千骑,主力还有七千正往燕京而去!” 范卓远微微皱眉,一旁的小将问道:“虞侯,是否还按原计划进行,引他们进入伏击圈,然后……” 范卓远看着众人,说道:“老子原本准备了两桌菜!但客人只来了不到一桌,如果还用两桌去招待,岂不是浪费?” 跟着跨上战马,匪气冲天的高声道:“这一桌客人,我们自己全部招待了,一人招待三个,有没有种跟老子干!” 全军大笑,摩拳擦掌。 “那这桌菜,一定要请客人们好好尝尝!” “嘿嘿,洒家的刀子磨得正快哩!” “账中不攒十几个贼头,怎么敢称胜捷二字!” “跟着虞侯干,刀山火海都敢去!” 全军因一场大胜,是以士气高涨,又逢范卓远这个先锋勐将,自然豪气冲天,士气高涨。 汉人从不缺向死而生的敢战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