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范卓远又点了一桌大鱼大菜,他虽是南方人却喜好面食。 正巧后厨的厨师是蒙古人自山西俘虏而来的奴隶,后因好酒好赌,把这厨师输给了这家客栈老板,因此在这南方之地,也不乏北方美食。 范卓远主食点的是大碗的油泼辣子裤带面与三斤酸汤猪肉饺子,再上了一整盘剁椒猪脸肉,连耳带鼻蒸得酥烂,后淋上热油与剁椒,盖上满满一盘,看上去红油辣椒滋滋作响,让人食欲大张。 以范卓远的饭量,当然不止这么一点肉菜,紧接着又有坛子鸡、卤牛肉、清蒸黄鱼,摆满一桌,再上两盘炒好的时鲜蔬菜作为点缀。 最后再来一斤当地特产的女儿红,摆在桌上。 张笑笑看着一大早就上了这么一桌荤到不行的早餐,整个人傻住了。 而且傻住的不止她一人,整个店里来吃早点的人都拿眼睛看着这边。 掌柜和小二虽觉诧异,但范卓远银子管够,所以他们也只照吩咐上菜而已。 “你一大早这么吃饭!会减寿的吧!多浪费啊!” 范卓远疑惑道:“浪费吗?昨夜激战极烈,体力消耗甚重,晚上回来也只吃碗面条干肉,五脏庙早就空空如也,若不赶快吃些滋补之物,我这等身体必会大受亏空,这才是真的减寿!” 说着,才注意到没给张笑笑点餐,旋即问道:“你吃什么?” 张笑笑看着这一桌食物就几乎饱了,嘴角一扯,呵呵道:“匀几个饺子给我,我就着小菜就饱了……” 说着拿碟子装了十个饺子给张笑笑,然后范卓远提起快子倒上酒,正式开始风卷残云! 他长相凶恶,吃相当然也说不上好看,如果不知道什么叫做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看他此时的模样就能立刻理解! 一大碗油泼辣子面,光裤带面就有一斤半,他连汤带面,几乎毫不停歇的一嗦到底,只见喉咙在动,仿佛不是用牙齿吃面,而是在用喉咙吃面,不到二十个呼吸就彻底吃得干干净净。 然后一边夹饺子一边吃肉,整盘的猪脸肉也没有切开,范卓远直接端着盘子,连肉带极其辛辣的剁椒一同灌入嘴中。 狠狠嚼上一大口,猪脸肉被蒸煮的十分软糯,肥而不腻,夹带些软骨,还显得颇为劲脆。 一咬之下,浓郁的油脂混合着剁辣椒的辛辣刺舌,立时感到一股咸鲜混合着辛辣从味蕾逐渐炸开,郁满口腔! 一瞬间,汗水自额间沁出,对于噬辣之人而言,这等辛辣刺激的快感,几乎让人绝顶升天、欲罢不能。 范卓远嘶了一声,赞了声好口味,勐的灌下一口烈酒! 再用快子夹着猪脸肉上面的鼻子,又一口啃了下去! 猪鼻子常人看来觉得十分恶心,但以火烧水洗,处理干净以后,经过蒸煮调味,淋上热油与剁辣椒,其脆爽美味是难以想象的。 范卓远一口啃上去,混合着热油与剁辣椒咬下一大半,在口中咀嚼时的Q弹劲爽和馥郁的饱满感,简直令人沉醉。 张笑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少了一大半的猪鼻子,整个人陷入呆滞之中。 “你为什么吃猪鼻子!” 范卓远愕然道:“为什么不能吃猪鼻子?” “你不觉得恶心吗?” 范卓远微微皱眉,边吃边说:“你非富贵人家出身,有什么资格嫌弃这嫌弃那。” 吃完后嘴唇火红一片,觉得够辣够劲,又喝下一海碗酒,直接冲入胃里! 紧接着其他菜式,也信手抓来,豪爽吞下,这一桌硬菜给吃到他腹中,居然没有让他的肚子鼓起来! 张笑笑一边看着他吃完,自己只吃了两个饺子就实在吃不下去了。 不到一炷香功夫,全桌扫荡干净,简直让众多客人瞠目结舌。 范卓远擦了擦嘴,见到张笑笑将吃剩的八个饺子推过来,怯生生道:“我实在吃不下去。” 范卓远微微皱眉,也没跟对方客气,取过盘子,呼噜噜扒拉两下,八个小儿手掌大的饺子似乎连嚼也没嚼就进了他肚子里。 然后范卓远提起酒坛,一口将整坛酒喝个涓滴不剩。 张笑笑目光呆滞的看着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桌面,觉得就算来一头牛也没这么好的胃口。 范卓远擦了擦嘴,说道:“吃饱喝足,准备出发了。” “你……也不消一下食?” “马背上颠簸两下自然就消化了,我胃口向来很好。” 张笑笑抓着头发道:“你家养你这么大,一定花了不少银子!” 范卓远停顿一下脚步,面无表情的点头道:“我爹曾有段时间,的确苦恼过家里面钱财的问题。” “那一定是给你吃穷的!” 两人走出店门,小二颇为紧张的将范卓远的汗血马牵来。 范卓远跨上汗血马后,说道:“嘿,后来抢了大宋皇宫,全部找补回来了。” 张笑笑面容一滞,这才记起对方还顶着个故宋叛将的帽子,在她眼中,范卓远的立场已经变得有些古怪且模湖。 范卓远见张笑笑半晌不动,不耐烦的伸手一提,将其提上马背。 “我往庆元去,到了那里你来指路!” 汗血马奔行速度虽快,却也是在第二天才到的庆元。 张笑笑准确指路,很快两人来到一处码头,里面一家商会就是明教位于此地的总舵。 范卓远未做任何隐藏,直接闯入其中,当者立毙。 这里面果然没有多少人,主力全部被衣长啸调去夺取屠龙刀了,此时仍在嘉兴躲避官兵围剿,短时间内不可能回到庆元来。 范卓远擒下留守的堂主,对方口风很硬,始终不回答范卓远的问题,还放声大骂张笑笑为叛徒。 范卓远耐性从来不多,将对方的手指一根根折断,全部折断后还不说话,继续折断脚趾。 为免脏手,对方的脚趾范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