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宗政既然选择那样一处山地作为防守,一定是想借助地利令己方难以发挥阵战优势,从而将战斗拖成利于小股队伍散兵作战的山地战。 范卓远看着俘获的地图,敲打着桌面,转头看向下属将领,问道:“东征以前,我让大家演练的鸳鸯阵现在掌握得如何了?” 将领傅师道抱拳说道:“少帅,这鸳鸯阵并不复杂,适合小规模乱战,不适合集团大战,你打算用吗?” 范卓远将手指向三池郡那一片依山傍海的起伏山地处,“这里不适合打阵战,只需一部兵马结大阵为堡垒,余者要清剿倭寇山间木寨,难免要与敌散兵作战,却正适合鸳鸯阵发挥。” 众将没再管那些一个个咽气的忍者,围到范卓远身旁,看着桌上的地图。 在场都是经历过宋元战争的宿将,且都经过张世杰调教,本身就擅长水战和山地战,一看这样的地理情况,当即明白了范卓远的意思。 “少帅,我等已经明白,此战定会给倭寇一个惊喜!敢问何时出征?” 范卓远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风越来越大,说道:“等风停,即刻出发!” 而后,范卓远写了两封书信,一封寄给父亲范文虎,一封寄给已经攻下丰后国的右翼三万大军统帅张僖。 他已定下后续的作战方略,定要一举拿下筑后。 至于蒙元东路军,如果这场风继续刮下去,也就没有东路军了。 做完这些事情,范卓远将方才拷问出的协助刺客入城的人员名单放在桌子上,叫来了翻译。 这个商人从未见过如此残酷的场面,早已吐得腹中空虚,此刻如同行尸走肉般跪在范卓远身前。 “你叫什么名字?”范卓远的语气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 “小人石井攸斗……” “很好,带着我的士兵,按照这纸张上的名字,一户一户寻找出来。” 石井攸斗勐然抬头,眼中满是惊恐之色,“将军,你这是要……” “我治理的领地下,不允许老鼠存在,所以只能拜托他们全族跟老鼠一样,安静的去死。 而你,作为我们的好朋友,会被推举为城内的税务官,帮助我们好好治理此地。 我们来此,不为破坏,而为拯救日本的百姓,摆脱武士领主们没有底线的盘剥压榨。 我们带着善意来此,一定会缔造一个和平繁荣的世界。” …… 范卓远在等风停,可风不仅没停,还越刮越大,大到能将一些不那么大的树木连根吹起。 不仅是风在吹,还夹着雨,暴雨! 如果不是因为城建立在山上,否则这样的雨足以将整个城池都给淹没。 这样的天气没有人能够行军作战,范卓远一直等了七天。 与范卓远一样在等待的,还有镜井仁。 当日刺杀失败,他立刻返回了筑后国三池郡,向领主北条宗政汇报结果。 “镜井君,也就是说目前屯兵于肥后的只有两万余兵马?” 镜井仁点了点头,“具体情况,你可以询问猿飞日月。” 甲贺上忍猿飞日月已将相应的情报做了汇总,直接交给北条宗政。 “城主,这伙元寇只是一部分军队,他们做了分兵,还有一部分正在攻打丰后国。想必丰后国已经被拿下。” 北条宗政摇头道:“那就只能看太宰大人的部署了,外面的风可真大啊。” 三人一起看向窗外,镜井仁道:“神风已经来了,不出意外福冈那里的四万元寇应当会葬身于波涛之上!” 屋内的所有武士尽皆振奋,一个家臣说道:“如此说来,等风停了之后,太宰大人就能腾出兵力支援我们和丰前国了!” 丰前国与丰后国相邻,如今大宋降军的右翼三万大军已经进驻丰后国领主藩城,等待风停后就将进军丰前国,与范卓远这支部队形成钳形攻势。 但前提是,范卓远必须在约定的时间内攻克筑后国。 不仅是范卓远知道这一点,在此处的筑后国众多武士心中也很明白。 北条宗政道:“我将主力带来此地,就是要借助山地复杂,不利于元寇排列成大阵作战,也不利于他们的骑兵优势。 只能在不熟悉的山林地带与我们打犬牙交错的乱战。 前段时间在博多湾与元寇东路军交战,他们虽然装备精良武力强悍,可是在散兵游斗的情况下是占不了多少便宜的。” 众人纷纷赞赏,不少家臣拍起马屁,“家主深谋远虑,此番元寇若是敢来,必定惨败而归!” 镜井仁看着北条宗政,也没有多少话说,毕竟这位领主安排得没有任何问题,日本各个大名的精锐,是没办法在平地上与元寇决战的,哪怕有十倍兵力优势。 但他听不下去种种阿谀奉承之言,告罪一句,转身离去。 有家臣见状,不快道:“丧家之犬罢了,与浪人有何区别,还在这摆他对马岛守护的架子。” “就是,而且之前信誓旦旦的表示这次刺杀一定能成功,结果还折了尹贺上忍服部凖人,看起来所谓对马岛之魂,也不过是自吹自擂罢了。” 北条宗政喝止道:“够了,镜井君为了对抗元寇出力良多,不许在背后说其不是。” 镜井仁离开后不久,猿飞日月也走了出来。 “那个元寇将领的实力到底如何?服部凖人竟然连脱身都做不到。” 镜井仁看着廊外风雨,将斗笠扣在头上,沉声说道:“是个可怕的家伙,就如恶鬼一般,无法用寻常的法子将之斩杀。” 猿飞日月疑惑道:“恶鬼?什么意思?” “这个人刀枪不入,我用了元寇的震天雷勉强将其逼退。” 猿飞日月嗤笑道:“刀枪不入?可能存在这样的人吗!” 这时,叶修平从角落转了出来,“中土的确有能够将人肉体修炼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