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流氓被带入进来后,狱卒立马消失不见,紧接着他们便狞笑着对剑晨发起一轮围殴。
剑晨手脚皆被铁链锁住,原本就用不出内功,身上又多有被殴打出来的伤势,此番更是被动,几乎只能蹲抱在地上被疯狂殴打发泄。
殴打了整整半个晚上,他全身肋骨断了数根,这伙人才肯罢休,后被狱卒放了出去。
官差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哪家公子这么没见过世面,非要来找一顿皮肉之苦,以为什么人都能行侠仗义的?
看你气度不凡,应该出身富贵人家,我也不为难你,你告诉一下我,你家在哪里,我通知你家里人,只要交足银子,自可保你出去。”
剑晨咳血道:“我家若是交不出银子呢?”
官差脸色一寒,恶狠狠道:“嘿,这黑牢里可有不少腐烂掉的尸体,我可确保你后半生与他们为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此时他身后出现一人,极其高大。
“哦,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你现在或者可以尝试一下。”
范卓远出现在官差身后,将其吓了一跳。
官差回过头来,“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快来人啊!有人擅闯监牢,意图劫狱!”
他疯狂绕过范卓远,往外逃去,可监牢内几个牢头狱卒已经扑地而亡。
门外更是躺满了尸体,包括此前那八个殴打剑晨的地痞流氓。
官差吓呆在原地,范卓远一记隔空掌劲,随手将之了结。
然后一掌震碎牢门,扯断他的手铐脚链,一句话也不说的负手而去。
剑晨捂着伤口,咬牙跟了出来,看到外面一地血腥,心中竟涌起一阵快意。
旋即又忍不住想到,自己以前若是看到这一幕,说不好反而还会阻止此人杀戮,仅离开中华阁一天,自己心性为何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而后三个月时间,剑晨皆跟着范卓远漫无目的的四下行走,见识了江湖上种种人心如鬼蜮。
如果是他武功尽在的时候,这些鬼蜮伎俩他自一剑可破,只视如笑话。
而今他用不出任何内功,亲身参与其中,才深刻知晓江湖是何等凶险,人心是何等可怕,而任何事物,亦绝非非黑即白,总有其两面性,或者根本就没有对错可言。
三个月下来,剑晨憔悴了许多,身上总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每一道伤皆源于他对侠义之道的坚持,每一次坚持,他也必然会受到肉体和心灵的双重伤害。
可无名教诲始终存于心间,再加上他也的确怀有侠义之心,是以一路坚持下来,意志反而越发坚定,也越知坚持侠义之道的艰难和可贵。
要知道这一路剑晨所接触的险恶之事,寻常人或者一生也就遭逢两三次,就足以改变他们的人生命运。
然而剑晨却基本每日都在历练,是以心性成长极快,意志也相较于一开始更加坚定,变得越发沉默的同时,是他的心志也在越发成熟。
直到一日,范卓远忽然带着剑晨远离市镇,进入一片竹林荒野,忽然停下脚步。
声音传遍四周道:“无名先生,这三个月你也跟得够久了,是否该到一见时候?”
剑晨惊讶,举目四处望去,忽见竹林深处一道身影似踏风而来,停在两人面前。
剑晨惊喜叫道:“师父!”
无名对剑晨微微点头,负手于后看着范卓远道:“有劳这位朋友三个月来对晨儿的苦心引导,此间种种,确乃无名往日教导所缺,我可看得出来,晨儿虽吃了不少苦头,却也的确成熟不少。”
范卓远将英雄剑掷给无名,取下背上的屠龙刀,说道:“既然如此,无名先生应该可以不吝赐教,与范某一战了。”
无名笑道:“先生原来姓范。”
“不才,贱名范卓远。”
“无名想知道,范先生为何要与在下一战?”
范卓远坦然道:“无非就是想知道,范某在此间江湖,究竟属于哪一层次罢了。”
这个理由让无名大感诧异,他心中其实更加诧异的是对方怎会知道自己隐居在中华阁。
毕竟他早已封剑归隐多年,武林中知道他的人并不多。
此番欠了范卓远一个人情,这一战他不可能不答应,不仅要答应,还要注意手下留情,同时无名也非常好奇范卓远的武功,正好也想见识。
于是二人相对而立,范卓远持刀在手,扔了解药给剑晨。
剑晨心下微惊,却坦然服下,骤然感知到一身内力正在迅速恢复,心中不免生出失而复得的喜悦,退向一边,仔细观察此人与师父一战。
三个月前,此人以一支快子轻松破去自己的莫名剑法,武功之高令人匪夷所思。
他与师父,到底谁高谁下?
无名为表尊重,也拔出了英雄剑。
此时英雄剑在无名之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