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卓远一声冷笑,说道:“似好久都未曾像这般活动筋骨了,也好,今日大开杀戒!”
耳朵一动,闻得哪边人多,他便往哪边冲去,屠龙刀疾噼之下,辟易难当,血溅当场!
又有擒龙控鹤,被锁定之敌想退亦难,一被抓回,顺手就是一刀斩成两段!
刀锋所过之处,卷起阵阵腥风血雨,片甲不留,映得残阳如血。
不过片刻时间,竟有百人已倒在范卓远狂暴的刀锋之下,几无全尸,满地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众皆骇然,战斗至此,他们甚至连兵刃都未曾触碰到过范卓远的身体,除了溅出来的鲜血将之一身缟素染成红色。
这期间,秦百川想要插手相助,却勐然发现根本没有他出手的余地,于是索性站在一群尸骸中间,一边护住范卓远侧后,一边观察他的武功。
可越是观察越是心惊,秦百川自问自己的武功放到如今江湖,已是一等一的顶级高手,可要从容杀散五百好手的围攻,也绝难做到,哪怕神兵在手也无此把握。
他甚至不由将燕北飞和柳生一剑这样的绝世强者与范卓远做起对比,一时间竟不知这两人和他的高下该如何分辨。
思考到最后,不由想起柳生一剑曾经提起过的一个人,一个将其佩刀打断,并且让他必须再度练剑三年才敢去挑战的人!
旋即他摇了摇头,与柳生一剑的交往中,他已知道那个人身躯无比高大,几如巨人,而且那人眼睛没瞎,怎么都不可能与这位范教主重合。
就在秦百川思索间,场上形势已然急转直下,扬州群豪士气大降,已然开始四散崩溃。
夏老拳师退到韩沧逸身边,说道:“此人不惧群斗,又有神兵在手,寻常刀剑难御,兼且内力深厚,气息悠长,不能再让武功寻常者再上了!”
韩沧逸点头高喝道:“各大首领请随韩某一起,只用我们围攻即可!其余人等暂且退避。”
众人如蒙大赦,原本就已骇然崩溃,当下逃得更是没命,其中不少人甚至精神失常,屁滚尿流。
正当此时,道左山林当中,那些被杂草覆盖的地下忽然翻开层层木板厚土,涌出上百号人,他们腾出来后,竟立即组成队列,似久经训练一般挺起排枪刺来!
崩溃的扬州江湖人士猝不及防,被纷纷刺倒在地。
寻常被他们这些习武之人所看不起的军中粗浅招式,此时在数十根长枪并排刺来的时候,才发现根本不可阻挡!
挡得一根,挡不了两根三根,总有一些乱刺的长枪可以绕过他们看似完美的防御,刺中他们的躯体。
而一旦被刺中,受痛之下就会露出更大的破绽,又紧接着会被持续而来的数根长枪穿透,当真死得惨不堪言。
其中有悍勇者意图反击,可这群手持长枪,臂挂小盾看似士兵的人群中,却分散藏着不少好手。
这些好手持短兵进行截击,而后一队队人马再挺枪围刺,不论对手何等悍勇,皆被捅翻在地。
这部分勇气最壮的人一死,其余人等本已丧胆,更不足为虑,竟被数量居于少数的伏兵持续追击,伤亡瞬间扩大。
秦百川对此一幕早有所料,因为他很早就跟踪范卓远出了城,自然也看到了弥勒教的种种举动。
正是如此,他才敢出来与范卓远二人并肩激战五百群豪,以卖弥勒教一个人情,因为他知道范卓远留了足够的筹码!
只是没有想到,这些筹码远远及不上范卓远本身所表现出来的打爆一切的实力。
韩沧逸惊骇的看着这一幕,戟指范卓远道:“你竟挖了地道!”
这言语似指责范卓远不讲江湖规矩,将军队中的玩法应用到了江湖上。
范卓远不屑的笑道:“等你们一天了,总不能一直傻站这里,若你们早些来,说不定还能发现端倪,我们这些青草覆盖的伪装,做得还算合格吧。”
韩沧逸一脸阴沉,他此前派人搜索附近,树林草丛皆看过,因为这是一般的绿林伏击手段,挖地穴隐藏之类的,还真未曾见过,没想竟错漏了过去。
韩沧逸看着原本声势浩大的己方群雄,竟如漫山遍野到处乱跑的兔子,被弥勒教一群灰头土脸的教众追杀,都是心下愤恨。
有人想要回援己方溃退的败兵,却被韩沧逸拦住,他说道:“如今大敌唯有当面一人,只要杀了弥勒教教主,其余人等皆不足为虑!”
漕帮扬州分舵舵主林兴达赞同道:“我们现在若是慌乱,则正好落入此人套中,当集合最强战力围杀此人!”
在场八人目光皆看向了韩沧逸,他是此次行动的主使者,若要有人主攻,自然得他们闻香教为先。
闻香教的四名长老脸色一变,正待呵斥。
韩沧逸却是儒雅一笑,“无妨,我也正想领教一番范教主的武功,就先抛砖引玉,各位见机行动便是。”
说着便微笑着朝范卓远走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