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奕认真点头,他充分认识到情报的重要性,旋即又问道:“教主,如今各方势力皆蠢蠢欲动,我们该如何应对?”
范卓远冷笑一声,“不慌,情报的事你好好安排,北闻香南白莲,所来人马既然超过百人,且是共同行动的话,必然难藏行迹。
扬州城外两百里皆是本教势力范围,让各村各镇各野店好生留意,情报每日传达,不要中断。
我们不必坐在家中等待对方上门,而是只要他们进入扬州的势力范围,就主动出击,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来百人,哼,我必叫他片甲不留!”
梁天奕皱了皱眉,“可来者都是精锐,我们就算加上所有教众,也才两百余人,总不能用那些寻常百姓为我们出头吧。”
范卓远静静的“看着”对方,撕下眼睛处蒙着的黑布,那空洞糜烂,血肉滋生的眼眶,正常人看了都要做噩梦。
梁天奕被这般盯着,自是如芒在背,全身上下都感毛骨悚然,渐渐低下头去。
范卓远道:“自不可能用那些不会武功的人,否则教中这么多资源全部砸在几十个会武功的人身上,此时不用命,何时用命?
到时我会亲自带队出手,你们需要做的,就是绝对服从命令,九死而不得旋踵,明白吗?”
梁天奕跪下来,咬牙道:“属下……遵命!”
范卓远道:“你去与董纶、张奇、唐敖三人说一声,明日随我再去一趟两江镖局。”
梁天奕勐然抬头道:“是再要拿两江镖局立威吗?”
“攘外,必先安内!”
弥勒教在范卓远手上发展不过半年,大多数精力还都用在发展教中经济,订立制度方面。
所以真正能上江湖厮杀的人只有四十几号,大多数教众虽然也在练武,可多数其实都错过了最佳练武的年纪,练出的粗浅功夫只能确保平日里传教自保用。
而两江镖局能大大弥补弥勒教中下层武力不足的问题,毕竟那里面的趟子手各个都是少林出来的精英,范卓远是绝不会让他们脱出掌控的。
如果不听自己的命令,他宁可将两江镖局从上到下全部杀光,也算是威慑各方江湖势力,以为后续收服各方势力为己用而做准备。
第二天,董纶三人很早就在总坛之外等候。
范卓远出来后一语不发,只带着三人就往两江镖局而去。
来到镖局门口,趟子手不敢怠慢,将三人请去了大堂,然而范卓远却根本不做理会,带着三人就直往后院而去。
镖局内众皆愕然,一直负责接待范卓远的镖局老三连忙上前阻拦道:“范教主何事?不能在前堂相商吗?后院是总镖头家卷所住之处,请勿……”
话未说完,范卓远随手一掌将其推出七八丈之外,滚到练功场才停下。
镖局内众人惊诧的看着这一幕,却不知是否要上前阻拦。
范卓远带着三人,很快来到中庭,王彪一脸怒气的持刀拦在中庭之中。
“范教主,欺人过甚了吧!我两江镖局虽已是你弥勒教的附庸,可王某人也是要脸面的,你想要骚扰我家卷吗!”
范卓远澹然一笑,“本座只是听闻少林菩提院的法如禅师位临扬州,心生仰慕,未得一见,实为毕生之憾,故而上门相邀,欲求一见,共论武学之道。”
王彪脸色一变,他和他师父商量的是等两大教门与弥勒教发生冲突之时,再于关键时候出手,争取一举将弥勒教除去。
可不是在弥勒教势头正盛时,上门当这出头鸟。
然而没想到范卓远这瞎子竟然提前知道了消息,如此急匆匆的杀上门来,必有所恃,却不知是否该让师父出来。
他心中犹豫,眼神自然就闪烁不定,半天不答。
范卓远冷笑道:“原来少林高僧竟是如此藏头露尾无胆之辈,唉,可惜为昔日武林泰山北斗,难怪没落至此,范某也只能告诉各位江湖朋友,日后莫要寻少林高僧论武,以免揭人疮疤。”
这是少林寺的一大痛楚,王彪虽为俗家弟子,心中也是一怒,更不提藏于暗处观察的菩提院首座法如禅师。
他们少林寺自二十几年前一番大战彻底没落后,也一直在培养人才,希望重振昔日声威。
这王彪就是人选之一,少林寺在他身上投入了相当多的资源,甚至首开让俗家弟子修习七十二绝技的先例。
果不其然王彪也没让少林失望,凭实力在江湖闯下了好大名声,也让众多江湖人士慕名投往少林,使少林寺这几年的确有重振昔日雄威的迹象。
然而没想到这么一个培养出来的牌匾,却被范卓远轻易压服,成了弥勒教的附庸。
少林自然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展下去,但从王彪书信中得知范卓远展现的实力,整个少林上下皆没有底气在正面冲突中应对。
是以才想出借势而为,除去弥勒教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