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群人发自肺腑的言论,梁天奕忍不住后退两步,甚至开始忍不住的自我怀疑。
“我们真的做错了吗?”
高护法走上前道:“大势已去,还挣扎个什么劲。我看梁教主你武功不错,若是愿意投了我们白莲教,一个堂主的位置愿意给你留着,若敢打敢拼,争取个长老也是不难的。
我们是魔教余孽,为世人所不齿,这段时日传闻你一直在码头救死扶伤,呵呵,既然想当大侠,你还入什么教门啊?
跟着我们一起作威作福不好吗?!拜入我们白莲教,信奉无生老母、真空家乡,上至官家大小姐,下至庶民黔首,你想要谁,谁就会乖乖爬到你床上。
这种日子有什么不好?非要跟那群蝼蚁一般的贱民混到一块,那是生得贱吗?”
梁天奕拄着手中长刀,缓缓抬起头来,咬牙道:“没有谁生来就是贱种,也没有谁生来就比别人矮上一头。
钱教主说过,我弥勒教要的就是众生平等,人人都有机会过上好日子,没有谁能在谁头上作威作福,如果有,就一定要将他赶下来!
我梁天奕不仅不会成为那样的人,还坚决要与这样的人战斗到底,你们既然都背叛了教门教义,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今日梁某站在菩萨面前,唯愿血染于此,以证吾道!”
白莲教高护法咬牙切齿,“真是冥顽不灵!”
他虽想一举上前群殴,直接拿下梁天奕等人,不过又十分忌惮此人手底下的功夫,如果群斗,己方损伤不会小,如今可还有闻香教之人在侧,可不能让他们一直像失踪了一般,既是平分扬州城,他们当然也得出力!
高护法转头看向一直作壁上观的闻香教陈护法,“陈兄弟,此事你看如何?”
陈护法笑道:“这位梁教主倒是个有种的人。”
“哼,陈兄弟莫不是忘了,此前讨论平分扬州,如今你难道一点力气也不出么?”
陈护法恍然道:“原来高兄弟是怕了这位梁教主。”
高护法勃然大怒,“姓陈的,今日你们闻香教若不出力,这扬州地域,可没你们闻香教的份!”
说着拔出佩剑盯着梁天奕,思考着如果以多敌少拿下此人。
这时陈护法又嬉皮笑脸靠近过来,手持三柄飞刀,说道:“方才是与高兄弟开玩笑的,我们闻香教既然来了,怎么可能不干活呢。”
高护法这才略感满意,盯着梁天奕道:“此人刀法快如闪电,我看只能尽力围攻方是万全之策。”
陈护法点头道:“高兄说得不错,兄弟们,还不快围上!”
跟随陈护法来的几人分散站位,同时那些投降的堂主也成半圆形包了过来。
高护法有些奇怪,这闻香教的陈护法怎么一声令下,那些投降了白莲教的堂主怎么也跟着动起来。
忽然间,他惊觉腰部一阵剧痛,低头看去,一柄飞刀不知何时已插入了腰肾之内,剧痛攻心。
高护法惊怒交加,连忙挥剑斩向一旁的陈护法。
陈护法低头闪开后一脸错愕,无辜道:“高兄为何杀我?”
这阵喊声,好像说明他是真的无辜一般,令暴怒的高护法亦为之一愣,挥完一剑后,竟然停止了攻击,呆呆看向陈护法。
哪知这一停顿,胸膛又是一阵剧痛,一柄飞刀正好穿过胸骨间隙,直接命中了他的心脏。
他睁大双目的指着仍是一脸错愕无辜的陈护法,到死还是一脸疑惑不解。
与此同时,跟随高护法而来的白莲教众人,亦被包围他们的闻香教众人以及投降的堂主们一同围攻,尽数惨死当场。
此番变故瞧得在场其他人震惊错愕不已,不明白这群人怎么忽然又变了。
闻香教领头的陈护法嘿嘿笑着看向死不瞑目的高护法,说道:“高兄弟,我们教主曾教过我等,杀人之前要冲着目标微笑,杀人之时依然要保持微笑,杀人之后还要对着目标的尸体保持微笑。
只有最真诚的微笑,才会让目标彻底放松警惕,才能更顺利的杀死目标,不知你方才是否感受到了陈某的真诚?”
梁天奕看着这一幕,不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护法转头看来,笑嘻嘻道:“白莲教想和我们闻香教平分扬州城,可扬州城这南北水运货物集散中心,只能有一个话事人,呵呵,这自然不可能是白莲教的。”
梁天奕对此人的阴狠狡诈印象深刻,保持警惕道:“所以你杀了他们,就是为了独占扬州城,那么这些人呢!”
这些人指的自然是那些堂主们,此时方才投降白莲教的众多香主还处在噤若寒蝉的状态,一个个连话都不敢说。
其中一个堂主说道:“梁教主,其实我们从一开始投靠的就是闻香教,也只有闻香教才会将我等一视同仁,而非像白莲教那样视我等为异类。”
梁天奕嘲讽道:“我知道了,这就叫做三姓家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