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玥睫毛微动,感知到范卓远的轻微动静,却也已然清醒,身体一动,*****。
“夫君,妾身计算过时辰,不会有任何意外,必然怀有身孕,生个男孩给你,正好可以继承你的霸业,如何?”
范卓远道:“你们阴癸派的武功,连生男生女都能控制的吗?”
霏玥锤了锤他的胸口,“这一点当然不能,若是女孩,那最多再来几次,我们习武之人,总还是有这些元气的。”
“此事不急,慢慢来。”
范卓远起身,在霏玥服侍下换好国公所配的公服,既已下定决心争霸天下,那么即便是新婚燕尔也不当有任何懈怠。
此后一段时日,范卓远将关中、陇右、山东、中原等新打下来的区域,全部按照朝廷制度进行改造。
这过程同样又是一番博弈和血腥厮杀,范卓远推行政策的方式极少怀柔,皆以铁血,这也造成了大范围士大夫的恐慌。
尤其是清丈田亩后,辖内地主阶层不得不将大量会令自家破产的土地临时低价出售,或者干脆分割家族,以至于因田地兼并而造就的大量士族阶层元气大伤。
大量士大夫与富户纷纷携带家产逃离北地潜往江南,这几乎已成大规模事件,亦令民间舆论汹汹。
中央朝廷对此议论不休,靖康帝赵桓在几个宋朝归顺的士大夫诱使下,竟然在朝会上提出是否要优待士大夫,以此挽回民心。
由于舆论一直议论不断,就好像后世论及某些时事时,动不动就提到很多有钱人都选择移民国外,只有穷鬼百姓无能才留在国内。
借此来说朝中某些政策不得民心,大大得罪了精英,得改,要不然有钱人有能力的人都移民出去了,精英都走了,留下一堆废物,国家得完蛋,政策必须要改!
可是有些事情得反过来思考,移民出去的有钱人,真的都是有能力的人吗?
那也未必吧,大多数要么是吃到了时代的红利,一旦时代风向转变,立马变得无所适从,无法适应新的环境。
再加上某些人不仅吃了时代红利,还犯下某些资本积累过程中的原罪,身怀原罪者,心中惴惴,当然得到有利于资本的地方寻求安全感。
如果说这些投机取巧,甚至违法犯罪的人算是有能力的精英,那这个社会和时代就着实可笑了。
少部分精英移民,也实属正常,毕竟国内也不乏国外的精英移民过来,还做出过巨大贡献。
以此来否定某些国策,这除了是某些利益集团在背后为了他们的利益,而动用的舆论手段,便再没有其他原因!
这和范卓远如今所面对的情况几乎相同,移民走的人带走的只是部分浮财,不动产是休想带走的。
他看得很明白,这部分人走了,更有利于净化环境,令新政的实施阻力更小。
在众人议论纷纷,就连内阁总理大臣萧仲恭都拿不定主意时,范卓远以宰执权柄力排众议。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些人便随他们去!空出来的土地充公回归朝廷,继续实施改土归流,新政不变,亦绝不动摇!
本朝根基在于百姓,非为士大夫!百姓稳,则国家稳,百姓富,则国家富,百姓强,则国家强!
从未闻士大夫强而国强者,诸位臣公亦当深明此理,你们虽顶着士大夫的名号,但我希望你们应该明白,尔等亦是出自百姓!
哼,门阀早已被黄巢朱温投入浊浊黄河,扫进了历史垃圾堆,今日谁想要再渐成门阀,吾必治之!”
萧仲恭带头躬身致歉,在场众多士大夫一定对此不以为然,范卓远皆看在眼中。
他们作为地主阶层的话事人,日后必会逐渐动摇国策,致使吏治渐渐腐败,不复清明。
而范卓远就算当上皇帝,也顶多只有一代,所以时间总是站在他们那边的。而各种积弊也是因此而来。
范卓远对此自然有他自己的针对措施,那就是使参政阶层扩大化,不再仅仅只由地主士大夫参政。
如今虽然一力在重振农业,但是工商业范卓远亦从未放弃,与草原上的榷场就没有断过。
拿下了关中陇右,待平定西夏自然也要重开陆上丝绸之路。
如今因大宋主动放弃对西域的影响力,致使原本崇佛向道,文化气息倾向中原的西域,已被彻底绿化。
重建西域都护府,再次传播佛道过去,对其改风易俗也是必然要做的事。
到时北有陆上丝绸之路,南有海上丝绸之路,工商业必会得到极大发展,并给予商人一定权力地位,以之制衡士大夫,也是范卓远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一日,范卓远在书房处理政务,霏玥敲门而入。
“江湖上最近又有一件大事即将发生,锦衣卫应该已经发了密折回来,你有看到吗?”
范卓远微微皱眉,桌边一角摆着厚厚一摞密折,封面上皆有按照类别进行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