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玥眼神暧昧,娇媚的笑道:“那当然是不能让你们慈航静斋跟在相公身边了。”
这相公二字说得极是暧昧,听得慕清研微微皱眉。
“哦,忘了跟各位说,相公此番在燕地起家,背后我们阴癸派可出力不少。而且相公修炼道心种魔大法有成,已为我们圣门天圣宗新一代圣帝,说来与贵派可是敌非友。”
慈航静斋众人神色剧变,千虹玉道:“范卓远是邪帝?!”
“千真万确。”
霏玥嘴角微微上钩,似想到什么,面色忽然一红。
云珑道:“各位还想去见圣帝吗?”
慕清研看了眼师父和师姐,神色坚定道:“终归还是得去见一见的,如今天下纷乱,最有可能收拾江山的也只有他了。”
师徒几人商量妥当,便转过头来看向阴癸派众人,双方皆陷入沉默,气氛顿时紧张万分,生死相搏,一触即发。
这时有马蹄声自远处而来,范卓远率领几名偏将策马而来,原本是想观察汴梁城池防御,好回头研究攻城事宜。
却正巧碰到此事,不由转头过来一见。
云珑等人看到范卓远,皆是异常恭敬,垂首作揖道:“范相何故亲身来此。”
“不来,又怎知此处会这般热闹。”
他翻身下马,看向慈航静斋众人,“慕姑娘,司空先生,还有千夫人,这位尊者想必应该是慈航静斋的斋主了。”
妙心师太微笑行礼道:“贫尼尚是首次与将军见面,果然一如传说中一般满腹英雄气,无怪能够纵横数千里,天下闻风辟易。”
“师太谬赞,却不知各位所来何事。”
慕清研道:“范将军……我们方才已见过汴梁主帅宗泽宗元帅,难道南北两边真没有和平的余地了吗?”
慕清研曾给范卓远不少帮助,二人交情匪浅,范卓远亦是尊敬对方,是以客气道:“慕姑娘仍是这般心念天下苍生,可若要天下太平,无非使其定于一。
天下本有正统,便在我燕云燕京靖康帝!南边那位道君皇帝,遇敌入侵不敢应战,只夹尾而逃。
其余罪状,迁都诏书中皆以说明,今日不必再叙。如今道君皇帝僭越登基,妄图分裂南北。
非举义师而伐,方不致天下分裂,此为天下长久太平所虑,范某身为大宋宰执,身系重担,不可不为!”
慕清研道:“可若是大动干戈,天下百姓何其无辜?”
“哼,难道百姓在南方伪帝与一众士大夫统治下,就能生活得更好吗?南人丰年无足食,又岂是说说而已。”
妙心师太遗憾道:“范将军意志坚定,看来是没有任何让步的余地了。”
“愿弃伪帝而奉新政者,我们皆愿接纳!”
千虹玉的丈夫司空湛,原本极少说话,此时却忽然出声道:“小可有句话想问范将军,还请范将军能如实相告。”
“司空先生不必客气。”
“北边那位靖康帝,是否算是范将军立于台前的傀儡?”
此事众人皆是心知肚明,给司空湛当场问出来,所有人神色都变得极是难看。
范卓远倒是万分坦然,说道:“不错!否则赵宋皇室何来胆量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又何来威望魄力,主导此番革兴!”
司空湛步步紧逼道:“如此说来,范将军日后总有一天会取而代之的。”
范卓远不屑道:“宋太祖黄袍加身,得国难道也很正吗?”
“若是如此,范将军不怕你的子孙后代,也会面临同样的情况吗?”
范卓远沉声道:“每个王朝之所以覆灭,绝非仅仅是君王本身问题,必然有着一个朝代长久积弊而下的固因。
本朝无人能够解决,后人当中出现可以解决这些问题的人,自然可以得国。
汉亡于门阀,隋唐以科举取之,启用寒门削弱门阀之力。
唐亡于藩镇,后有五代之乱,宋以文制武,虚外守中而治之,故有百年之治。
而今,宋难抗外侮,内残外忍,却无力治之,范某加强中央集权,革新官制、吏治,废除以文制武矫枉过正,再行府兵制度。
以富国强兵对抗外敌,以中央集权压制藩镇,另有诸般国策制度相辅相成,针对本朝诸般弊病。
是以,将来扫平六合,威震天下,再复强汉盛唐荣光,使四海八荒皆以身为汉人而自傲,非为宋人而自卑。
那么,吾取赵宋而代之,又有何不可?
呵,有关司空先生所言,若范某创立的王朝积弊过甚,后世有英雄豪杰可以治之,那么他取了这天下既是人心向背的话,那又有何不可!”
此番话说得光明正大,司空湛等人久久沉默难言。
妙心师太苦笑摇头,“五代之时,我静斋遭遇灭门之祸,幸得宋太祖出力相救,方才延续至今。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