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两翼骑兵当中的草原骑射手纵马奔出,斜斜掠过敌军军阵,轮换射箭。
大量稻草人中箭倒地,然而显示的敌军军阵依旧稳固。
弓箭手两轮射完迅速后撤,自兵道中而返枪兵阵列以后,收起弓箭,取下背上所背包铁大棒,随时支援前方枪兵阵列。
弓箭手撤离后,紧接着就是弩手万弩齐发,全部射尽后,再转移至枪兵阵后,同样丢下强弩,换双手重兵为预备队,随时支援。
这时枪阵中传来一阵呼喝,军阵再度前移,直至四十步左右,阵前炮兵引燃虎蹲炮。
炮声隆隆,惊得城墙上众人面如土色。
大片弹幕瞬间扫空了面前的“金军军阵”,使得大阵变得残缺不全。
这时炮兵后撤,枪兵端平长枪,随着鼓点,一边发出呼喝怒吼,一边持枪快步挺进,直杀金军大阵而去。
冲道金军阵前,枪阵中忽有力士冲出,手持投石索,将一颗颗黑色的圆球物事投入金军军阵。
那一颗颗黑色物事不多时就产生剧烈爆炸,硝烟四起,刮倒了无数身穿金人服饰的稻草人,使得阵型更加残缺。
这一幕再次看呆了城头上众人,竟还有这等战术,那金军士兵即便一人穿双层甲和三层甲,也绝对休想抵挡得住,阵型也一定会变得更乱……
还未结束,力士投弹后,两翼游骑斜掠而出,让出空间,由此后的人马具装的重骑兵排成骑墙阵列,以毁天灭地之势,踏阵而去!
这些具装重骑全部换上的金军铁浮屠的铠甲,那等威势,直瞧得城头众人面色再度惨白三分。
枪兵压阵,骑兵冲阵,游骑掩杀,这一场军演从开头的接阵试探,到后面的破阵追杀,真实得宛如一场战役展现在众人面前。
虽说对手是不会动的稻草人,但是看着如此流畅严整,且层次分明、无懈可击的进攻梯次,稍稍知兵的人就知道哪怕是实战,这支骁捷军能发挥出来的战斗效果也不会比这要差!
毕竟这是四万人演练的军阵,主将与基层士卒之间的配合没有经过充分的训练,与实战的磨砺,是绝对达不到这等程度的。
一众金使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们有些人曾与骁捷军交过手,对骁捷军的实战印象更加深刻。
夏使则紧紧锁眉,敲了敲折可求等西军将领,不知思考着什么。
折可求、吴璘等西军名将,此时议论纷纷,又连连摇头,脸色悲观无比。
李纲忍不住上前问道:“折将军,你们说什么?”
折可求叹气道:“这等攻势,这等配合,还有这等装备……我们西军难以匹敌……”
李纲微微点头,“当初我与范卓远共事之时,就知道他练兵很有一手,练出的都是天下强军。”
宗泽讽刺道:“李相公,我想折将军不是这个意思,况且今日的范将军,还与当年的范将军是一样的吗?”
众人不由沉默下来,在所有文官心中都残存着一个念头,武将粗鄙不可信任。
掌握着如此力量,又将皇帝控制在手中,还能隔绝内外的范卓远,真是他们能够对付得了的吗?
下方军演结束,即便是追杀残敌的骁捷军,依旧保持着严整的指挥架构,在号角声响后,迅速恢复阵型。
而后一群骑兵纵马而出,将一个个金军首级抛在城墙之下,不多时,已垒成数座京观,起码有近万人!
“这些都是真的金兵首级!”
“啧啧,我还记得汴梁城破,金兀术率领百骑就追着禁军数千人逃过江淮。”
“金兀术的五千铁浮屠都被骁捷军杀绝了,连铠甲都变成了骁捷军的战利品,看那些具装骑兵吧,可真是威风凛凛。”
一众讨论声中,虽对骁捷军充满忌惮,但回想起被金军蹂躏之时,在场大多数人又不免生出一阵快意,谁道我汉家无人的?!
在抛完金军首级后,范卓远忽然间一声炮响,一众步兵扛着长枪,身后跟随着一彪车队,车上捆缚的竟然全部都是自上京城俘虏而来的金国重臣。
他们还穿着金国勋贵服饰,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低着脑袋,被绳索串着推下囚车,被夹在一众兵马之中往城内步行而来。
这一幕看得惊呼声连连而起,不少人下意识的瞥向金国一众使者。
这些使者自是气急败坏,以女真话痛声怒骂。
其中有人似乎看到这些金国俘虏中有自家亲戚,还着急大喊。
“骁捷军攻破上京原来是真的!”
“那还有假,这可都是留守上京的金国勋贵,完颜氏的贵人!”
又是一声号响,重头戏来了……
众人再往城外看去,只见一队骑兵簇拥着一个身穿明黄龙袍,戴着女真传统皮帽的人往城内而来。
那人虽未被捆缚囚禁,可看这副模样,显然也是重点看管,只是因其身份尊贵,并没有以囚犯之礼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