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安平生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头发乱掉,纹理烫发型保持到现在谈何容易?何况还是像如今这样直接开始脱落!
他一低头,一缕头发缓缓从眼前飘落而下。
最开始还以为这不是自己的头发,伸手一摸,又是一把头发被抓在手中。
赶紧跑到卫生间的镜子前看了一眼,发现那摸过的地方已经露了一块头皮出来。
“我这……”维安大惊,“难道我会直接腐烂成一具活尸?而且还是一个秃头活尸?”
后退两步,现在维安不敢再碰自己身上任何地方,否则担心不仅头发会持续掉落,就连这些皮肉都会一碰就散掉。
“义庄”场景里的腐蚀蔓延到了维安身上,说明他刚才的确是在那边呆过,那里的场景崩塌后,他因为某种原因回到了“锁门”场景里。
可这“锁门”场景看样子已经恢复如初,除了没有见到那几位剧情角色以外。
自己的腐烂已经足以证明,维安的确破坏了“义庄”那边的规则中心。
“难道这两个场景分处于不同的规则中心?这一个怪谈内有两个规则?”维安暗自诧异,不停猜测。
“不可能,即使再特殊的怪谈也只有一套运行规则,如果出现了两套,还不如就直接分成两个怪谈,各自发展。”
现在维安很清楚,这些怪谈算是活的,都有各自有利于自身发展壮大的方式,如果一个怪谈中存在两套规则相互牵绊,还不如直接分成两个怪谈,各自独立更好发展。
就比如黑白女所在的城市怪谈,里面大大小小肯定也有其他怪谈存在,但都运行于城市里大的规则,在此规则基础上,出现图书馆、医院、火葬场、十字路口等怪谈。
维安猜测,会不会是那义庄怪谈的规则为小,而这锁门怪谈的规则为大,义庄规则被毁坏,但仍旧被锁门规则所容纳。
仔细一想过后,又觉得不太可能,这怪谈再怎么特殊也不会如此特殊过了头,感觉已经不是次怪谈了,就说是主怪谈也不为过。
维安感觉现在自己有点头冷,特别是漏风的那一块。
“义庄的规则中心肯定被破坏了,而这怪谈规则中心也只有一个,不能有两个,否则就是两个怪谈。”维安心中笃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由清晨变成了黄昏,他已经不知不觉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双手,大量皮肉都已经开始腐烂,变成了又红又青的颜色,并且有难闻的气味散发出来。
头发也在不间断的从头顶滑落下来,维安不敢再去看镜子。
直至天色完全变暗,周围被一片黑暗渐渐包裹。
维安站起身,走到彬彬的小卧室中,目光从这些房间中的物品上扫过。
看现在这样子,自己可能最多支撑到晚上十点左右,这具身体就会彻底腐烂成一堆白骨。
他小心翼翼地挽起袖子,不仅这一块手臂皮肉烂掉,甚至已经可以清楚看见蛆虫在里面爬动,一团一团的,无法数清楚数量。
但偏偏自己又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整具身体都是麻木的。
很快他再次压下心中的担心和恐惧,强迫自己的思路重新回到刚才正在分析的问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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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这两个怪谈里的场景都有共同特点?”维安仍不住再次思索,“不熄灭的油灯,从不间断燃烧的线香……”
这是义庄场景中的特点,自己还没能退出怪谈,这是不是就说明,整个怪谈的规则实际上他还没有完全毁坏干净,仍然留了一些尾巴。
或者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被自己忽略了。
如果特点是与“灯火”一类有关的话,维安扭头看了一眼这屋里的所有灯,他记忆中这些灯在夜晚的时候自己想开就开,如果觉得太过惹人注目的话,也想关就关,根本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这当中似乎没有什么规律可言,与那油灯和线香完全不一样。
就连之前那主卧室中的灯在进入一次后一直开着,也没有影响,当然他也可以随时关闭。
而这第二次进入“锁门”的场景后,因为所有物品都恢复了原样,所以那主卧室的灯早就已经关闭。
保险起见,维安此刻将房间里包括卫生间、厨房的灯全部打开,不管是吊灯还是台灯、床头灯,然后又关上。
他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变化。
不多时,似乎心有所感,扭头看向窗户外、位于小区内部道路上的那盏小路灯。
到了夜晚这盏灯就会亮起,一直亮到第二天天明时分熄灭,然后在黄昏降临并过渡到夜晚的这段时间,会再次亮起,如此反复。
维安怔怔地盯着窗外那盏不太明亮的路灯,因为亮度不够,导致其所覆盖的范围很窄,身处于完全被黑夜包裹的小区内也不是那么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