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见了兄嫂十分高兴,赵宣在外张罗着进宫朝贡的事宜,谢氏则拉着平阳在屋内叙旧。
谢氏虽刚产子不到半年,但却是恢复良好,她面色红润,连身姿也恢复如常。
平阳见了嫂子,推心置腹道:“我走时才听闻那孟氏再不能生育的事,我原来还担心经这么一出,大哥要与你生嫌隙呢,现下看来,嫂子倒是又将大哥拿捏住了。”
谢氏笑道:“也谈不上拿捏他,那孟氏喝了毒药伤了根基,你大哥心里难受着呢,但他也怪不到我头上来,我又没逼着她想不开,便是眼下不允她生育,我也没说今后一直不让,是她自己没耐心,这可怨不得我。”
说着,谢氏悄悄的往外头指了指,道:“这趟出来,你大哥将她也一并带来了呢。”
平阳诧异:“孟氏也跟着来了?”
谢氏点了点头:“她这一番寻死觅活再不能生育了,到底是让你大哥心怀愧疚,这次出来非要带着她,说是让她散心。”
“呵,带就带罢,左右入皇宫赴宴的可是我,她便是跟着来了又能怎样?”
说着,谢氏也不待平阳说话,便轻轻揭过了这茬,与平阳商量道:“我明日要回趟娘家,你陪我一起吧?”
平阳放下正喝着的茶,蹙眉问道:“皇姑母去了这么些年了,那侯府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回去还有什么意思?”
谢氏悠悠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母亲去了,那侯府再没有疼我的人来,真的再不值得我留恋。”
说着,谢氏面上浮现出戾色:“只是母亲这么走了,到底是让那贱人得了势,如今她顶着侯府宗妇的名头,连她的儿子也承袭了爵位,我些本该是我母亲,是我幼弟的。”
“那贱人害死了我母亲和弟弟,快快活活的过着富贵日子,我想一想便堵得慌。”
平阳知晓谢氏是个厉害的,从小便不肯吃亏,她缓缓劝道:“嫂子还是看开些罢,皇姑母到底是自己想不开才病故,就连小表弟当年的死也早已定成了意外,如今侯爷也死了,你再是计较这些,又能如何?”
“我是不能把她们怎么样,但我既然回来了,也不能让他们太好过。”说着,她拉着平阳:“好妹子,明日你跟着我一起去。”
平阳点头道:“既然你执意要去,我陪着你就是了。”
正说着,外面婆子进来,回说道:“夫人,公府的世子爷来接郡主了。”
谢氏闻言,问道:“世子爷在哪呢?还不快请进来?”
婆子回道:“在前厅呢,正在跟咱们世子说话。”
谢氏回说知晓,遂对着平阳道:“你这夫君倒是缠人,走罢,既然来接了,你快跟着回去罢。”
说着,谢氏也起了声,与平阳两个一起朝着前厅而去。
赵宣正在与李翔喝茶说话,那孟氏也在,坐在赵宣的身侧。
谢氏见了这场景,脸色便沉了下来,她没有开口,而是直直的看向了坐在赵宣身侧的孟氏。
按照规矩,客人面前,能与夫君并肩而坐,这是正妻才有的资格。
孟氏瞥着谢氏投来的目光,她原本噙着笑意的面上便是一凝,侧头下意识的看向赵宣,眼神中带着一丝惶恐。
娇怯怯的模样,楚楚可怜。
不待赵宣开口,谢氏便冷着脸子道:“这是什么规矩,我这个女主人还在呢,便有人要造反了?”
此话一出,孟氏便急着起了身,也不敢再看着赵宣,垂着头立在了一侧。
谢氏昂着头入内,端正的在方才孟氏的位置上坐下,侧头看向李翔,又瞥了眼立在一旁的孟氏,半笑不笑道:“怎么的?表弟来府中一趟,不来先见我,倒是急着拜先拜见其她不相干的人来了?”
李翔连忙回道:“表姐这是哪里的话,您是我姐姐,又是我嫂子,咱们可是双重亲,我怎敢不将您放眼里。”
见谢氏依旧面色不善,李翔瞥向平阳,用眼神求她相救。
平阳暗暗的白了眼李翔,淡淡道:“我出来一会儿,你又寻来作甚?时辰不早了,咱们走罢。”
见平阳开了口,谢氏面色才算缓和下来,道:“我已经命他们安排着了,晚上在这里一起用罢。”
说着,她看向赵宣:“夫君,你说呢?”
赵宣木着脸,淡淡道:“今日刚回来,人仰马翻的还都没安置好,待改日再请妹妹一家过来团聚罢。”
李翔忙道:“是呀是呀!待大哥大嫂安置好了,我和平阳再过来。”
谢氏道:“既然这样,那我改日再请你们过来。”
待平阳和李翔出去后,赵宣转头看向一直闷头不语的孟氏,柔声道:“你也先回去歇着罢。”
孟氏点了点头,又对着谢氏微微一礼,这才转身而去。
待厅内只剩下夫妻二人,赵宣忍不住冷着脸埋怨妻子道:“你在作甚?当着外人的面这样下我的脸?你还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