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蹙着的眉头又紧了紧,他侧过头去,回道:“阿玉,我答应过她,后院的事让她做主。”
孟氏眼中的泪珠又滚落下来,她哽咽着道:“可是当初你也答应过我,会护着我,让我快乐幸福,这么些年了,我除了这孱弱多病的身子,你说说,我还有什么?”
说着,她抛下赵宣,抹着眼泪,独自往回走。
赵宣连忙赶上她,拉住她道:“不是说要出去逛逛吗?作甚又回了?”
孟氏甩开赵宣,哽咽着回道:“我现下不想不出了。”
赵宣立在原地,看着孟氏逐渐远去的背影,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谢氏腹中的胎儿如今月份已大,不过是从平阳那里走回来这一段路,她便觉得有些累了,待回到屋子,她便被侍女扶着上了软塌,倚在榻上听着散学归来的儿女们叽叽喳喳的与她说着这一日的趣事。
谢氏正笑着再听孩子们说话,抬眸见赵宣进了屋子,她开口道:“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要出府去吗?”
赵宣没有回应,他挥手对着孩子们道:“爹爹有话要跟娘亲商量,你们且先去外面玩儿一会儿去。”
丫头们上前,领着孩子们就往外走,谢氏嘴上叮嘱着道:“现下日头还没落,且在阴凉处玩耍,莫要晒着。”
叮嘱了孩子们后,她才侧头看向赵宣,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赵宣在谢氏身侧坐下,看着她隆起的小腹先是道:“这孩儿这几日似乎又长大了不少。”
方才他与孟氏还是兴致勃勃的要出门,现下归来便是一脸凝重的模样,这会子又没话找话的关注起她腹中孩儿来,谢氏哪里看不出赵宣这是有话要说,却是难以启齿。
而且她敢断定,他要说的话定是与孟氏有关。
可见此事必定是对自己无益,既然赵宣不好启齿,谢氏倒也不急,她呵呵的笑了两声,回道:“这阵子我比以前的胃口更好了,所以孩儿便长得快些,只是现下月份大了,难免容易乏累。”
赵宣回道:“若是身上不好,你便多歇着,孩子们交给乳母们照料就是了,你莫要总是操心。”
谢氏笑道:“我自然是想省心些的,只是乳母照料得虽也尽心,但好些个事,诸如孩子们的学习之类,还得我这做娘亲的亲力亲为才行,旁人终究是分担不了的。”
赵宣看了眼妻子,回道:“我这阵子不忙,往后每晚我来检查他们的课业,这样你也能轻松些。”
谢氏笑了笑,回说:“若能如此,当然是最好了,只是有劳夫君你了。”
“孩子是咱们俩的,我这做父亲的做这些本就是分内的,只是有时候外头的事太忙,便顾不上了。”说着,他拍了拍妻子的手:“往后我若是得闲,便与你一起分担这些就是了。”
说完这个,赵宣起身亲自为妻子斟了一盏茶,捧到她跟前道:“我有件事想与你商量下。”
谢心里明镜似的,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缓缓说道:“咱们是夫妻,有事夫君尽管说就是了。”
赵宣微微迟疑了下,开口道:“如今咱们虽然有五个孩子了,但我是世子,子嗣上自然是越多越好......”
不待赵宣说完,谢氏便打断道:“啧啧,夫君可是要说给妾室们停了避子汤的事吗?咱们俩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我这两日正要与你说呢,待我生下了这一胎后,便停了东跨院里张氏和赵氏的避子汤。”
她看向赵宣,一脸笑意道:“咱们不愧是夫妻,总是能想到一块儿去,呵呵,可真是心有灵犀。”
赵宣尴尬的笑了笑,回道:“你如今身怀有孕,我本不该提这个的,只是......”
不带他说完,谢氏便捂住了她的嘴,含情脉脉的望着他道:“夫君莫要说这个,你待我的真心,我怎会不知,王府各房各院的男子哪个不是庶子庶女一大堆,只有夫君你这般膝下只有嫡子嫡女的,夫君爱重我的真心,我怎会不知。”
说着,她眼中滴下了两滴泪,喃喃道:“我常常在想,自己何德何能,竟能让夫君如此待我。”
赵宣将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揽住妻子的肩道:“你为我打理中馈,生儿育女,不甚辛苦,再说了,咱们是夫妻,自该互敬互爱,举案齐眉。”
谢氏看向赵宣,笑着道:“话虽如此,但夫君毕竟贵为世子,是这益州将来之王,自该多子多福才是,待我生下这孩儿后便停了张氏和赵氏的避子汤,希望她们两个能争气,多多为夫君诞育子嗣。”
赵宣尴尬的笑了笑,支吾着回道:“后宅妾室有好些个,为何单单是她们两个。”
赵宣身为亲王世子,姬妾自然是众多的,但他心里的白月光是青梅竹马的孟氏,即便是庶子庶女,他盼着的也是孟氏所出,可不是什么张氏赵氏这些他从未放在过心上的女人。
谢氏闻言,她向赵宣娓娓道来:“咱们可是亲王之家,凡事都要讲究规矩体统,便同为侧室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