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裴允谦和玉珠护着,平阳没有挨到一点雨,玉珠身上虽也没挨到雨水,但一双鞋子却是湿了个透。
待进了驿馆,玉珠想要服侍平阳更衣洗漱,却被平阳拦下,平阳催着她道:“我且自己来就是了,你快将湿鞋子换下,当心着凉。”
玉珠闻言脱下了湿漉漉的鞋子,又用巾帛擦干了脚,主仆二人刚换好衣衫,驿馆的仆妇便敲门进了屋子。
“夫人和小娘子挨了雨,快喝点姜茶去去寒气。”
玉珠连忙接过仆妇手中的姜茶,嘴上道:“有劳嬷嬷了。”
“夫人暂且休息一会儿,老身一会儿便送饭食过来。”
婆子絮絮的说完,正要出去,平阳道:“且将姜茶给与我们一同进来的那位官人送去些。”
婆子答应着道:“老身这就去送,夫人放心就是。”
待用罢了饭食,平阳出了屋子来到露台上,她凭栏而望,见外面雨势不减,对着玉珠忧心忡忡道:“这雨下得这样猛烈,只怕明日也不能开晴。”
“这秋雨确实大,便是放晴了,只怕路上也要难行。”
主仆二人正在这里闲叙,裴允谦走了过来,平阳见了他,忍不住道:“表哥,你看这雨,怕是要耽搁咱们的行程呢。”
裴允谦看着平阳一脸愁态,他安慰道:“你莫要着急,秋日的雨甚少连日的下,明日若是不开晴,后日定然也能驻。”
平阳微微叹了口气,回道:“只是这雨下得这样大,只怕即便是晴天了,路上也会积水难行。”
裴允谦凭栏看向外面,道:“确实会难行一些,但是京缁这一带乃繁华之地,道路畅通,便是因着下雨也不会太艰难,你只管放心就是了,耽搁不了多少时日的。”
平阳听了裴允谦的话,她心里的焦躁微微消散,遂又岔开话题道:“你今日淋了雨,方才有没有喝些姜茶驱寒。”
裴允谦摆着手道:“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就是了,我一个大男人哪里有这般娇气。”
平阳闻言,她急着道:“你这人怎的这样犟,秋日雨凉,当心生病。”她见裴允谦只敷衍着,却是依旧不上心,平阳沉下脸道:“你若是病了,路上又要耽搁,哼!表哥若是耽误了我回家,我可跟你没完。”
裴允谦朗声一笑,回道:“好好好,我这就回去喝那姜茶,我要喝上两大碗才是,断不能病倒了,耽误了表妹回家。”
平阳与裴允谦在露台上说笑了一会儿,待他回到了屋子便上了床,她住的这间虽是这驿馆的上房,但与奢华的翔林苑比起来,却是差着十万八千里。
翔林苑内,平阳的床是金丝楠木的拔步床,所用被褥皆是上等的蚕丝织就,盖在身上又轻又舒适,而且每晚睡前,丫头们会在香露内燃上有助睡眠的沉水香,便是如此,平阳还是常常会失眠,今晚睡在这相较简陋的驿馆里,平阳竟是一夜好眠。
同样的夜晚,新婚的青鸾却是辗转难眠。
这阵子,慕容翼日日陪伴在她身侧,虽然青鸾总是爱耍小性子,但慕容翼待她却是温柔体贴,慕容翼的温暖,终于打动了青鸾,让这个性格偏执的公主,深深的恋上了他。
可今日,慕容翼却是没有来陪伴青鸾,并非是他去了旁的妾室那里,而是慕容翼的小女儿碧姐儿染了风寒,小孩子发起了高热,慕容翼便抛下了青鸾去照看女儿去了。
为此,青鸾闹得连晚饭都没吃,躺在床上不眠不休的哭个没完。
难得小夫妻二人刚刚转好,朝露见青鸾这般,急着劝道:“公主莫要气恼,大小姐生病,驸马过去看看也是正常,您又何必耿耿于怀。”
青鸾抹了一把泪,冷哼着道:“小孩子家有个头疼脑热本就是再正常不过,我是气那庞氏总是拿着孩子来争宠。”
朝露微微叹了口气:“那庞氏虽然心思多些,但驸马可是个拎得清的人,您放心罢,便是她有心与您争,驸马的心在您这里,以您的身份,那庞氏又怎能争得过您去。”
青鸾坐起身,对着朝露道:“你说我将那两个孩子夺过来,那庞氏是不是就没什么由头来缠着驸马了?”
朝露闻言,她皱眉思索了下,回道:“按礼来说,那两个孩子确实该由您抚养,只是公子和小姐一直由庞氏照料着,看样子驸马又对她甚是满意,您才刚过门,依奴婢之见,此事还是过一阵子再说罢。”
青鸾懊恼着道:“那庞氏隔三差五的作妖,我哪里还能等得了,哼!明日我就命她将孩子送过来,我才是嫡母,驸马的子女,理应养在我膝下才是。”
第二日清早,青鸾便命人去叫庞氏。
碧姐儿高热不退,庞娇儿与慕容翼照料了一夜,天亮后碧姐儿才昏昏睡去,慕容翼这才急着出了王宫去衙署理政事,庞娇儿拖着疲惫的身子正要回房休息,却听婢女说公主有请。
庞娇儿也顾得不劳累,她换上了衣裳,随着婢女来见青鸾。
青鸾见了庞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