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无风无雨,静姝出奇的好眠。
醒来时亦是一个大晴天,静姝见身侧空空如也,她昨晚睡得太沉了,不知李陵是否归来。
她唤来紫云洗漱穿衣,二人正在对镜上妆,一身墨色劲装的李陵迈步走了进来。
看样子他昨夜还是归了,这是清早起来习武去了。
紫云正在为静姝梳发,静姝见李陵进来也没回头,对着镜子说了句:“世子爷回来了啊。”
李陵正朝着这边迈步走来,闻言顿了顿,沉默了片刻才点点头,说道:“命人摆早饭吧,我今日要早点走。”
静姝微微侧头朝着一旁的丹朱使了个眼色,丹朱便转身去了厨房,命人摆饭了。
一会功夫,早饭便摆齐了。
静姝今日梳的法式繁琐,见饭已经摆好,便对着镜子冲着外间的李陵说道:“妾身还没忙完,世子爷先用罢,不必等我了。”
李陵没有搭话。
静姝也不再多言,静静的坐在镜前时不时的与紫云低语谈论该插哪支簪子,该簪什么珠花,只专心打扮自己。
过了好一阵子,静姝才打扮好。
端的是闭月羞花,光彩照人。
静姝不缓不急的走到外间,见李陵正端坐于桌前,却是没动碗箸。静姝在桌前坐定,好奇道:“世子爷不是急着要出去吗?怎的不快用饭。”
李陵这才拿起箸,回道:“也不急在这一时,一起用罢。”
静姝朝着一旁服侍饭食的丹朱使着眼色道:“快给世子爷盛汤水用饭,吃了饭,世子爷还有要事要忙呢。”
丹朱答应着上前,为李陵盛好米粥,恭敬的端到他跟前,又复手为静姝盛好。
二人面对面的用着饭,李陵开口问道:“昨日路上行得还顺吗?”
静姝点头道:“这两日天晴,路上的积水也干了,行得挺顺。”
李陵舀了一口粥,看着静姝道:“我昨日归得晚,见你睡得深沉,想必是这两日累坏了。”
静姝低头吃着饭食,淡淡回道:“还好。”
李陵放下汤勺,道:“若是觉得累,今日便不必去祖母那里请安了,一会我命人过去说一声就是。”
静姝这才抬起头,微微笑着道:“不必了,我不累,好几日不见祖母,我心里也惦记着,一会我就过去看看她老人家。”
李陵闻言,也不再坚持,从一旁碧缕手中的托盘中拿出口巾,试了试嘴角,道:“那我先去忙了。”
静姝点点头,回道:“世子爷快去忙吧。”
李陵定定的看了静姝一眼,薄唇微动,瞥着一旁服侍的小丫头们又闭上了嘴,起身朝着外面而去。
走到门前,他又转过身来对着静姝道:“我今日尽量早归,若是晚了,亦会差人回来告诉你一声。”
静姝放下手中的箸,抬头看着李陵淡淡道:“世子爷放心去忙吧,若是晚了也不必烦人回来说了,差事要紧。”
李陵没再多言,转身出了门,大步朝着外面而去。
静姝来到安僖堂大门外时,正赶上徐嬷嬷引着张太医从外面进来,静姝心里便感觉不好。
安僖堂里能劳烦宫里的太医来的就只有老夫人。
静姝连忙上前,问道:“徐嬷嬷,怎的请太医过来了?”
徐嬷嬷见是静姝,微微叹了口气回道:“清早老夫人起来便说身子不舒坦,老身担心她又犯老毛病,正赶上今日张太医不当值,便请他过来瞧瞧。”
静姝对张太医道:“如此,便有劳张医正了。”
张太医忙回道:“世子夫人客气了。”
三人说着便一起进了安僖堂,老夫人卧在榻上,她双目紧闭,脸色也十分不好。
徐嬷嬷引着张太医上前,张太医拿出脉枕,细细的替老夫人把了脉。出了内室,静姝便急着问道:“医正,祖母的病要紧吗?”
张太医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回道:“老夫人这是内外焦煎,急火攻
心而致,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老夫人年纪大了,切莫再受刺激,否则对身体亦是大损。”
静姝道:“那劳烦涨医正先为祖母开药罢。”
张太医提笔写下药方子递给静姝。
徐嬷嬷送张太医出去,静姝便差妥帖之人按照药方出去抓药。
一会功夫,买回了药材,静姝按照药方子细细的将药材拣出来,放在药罐子里架在火上煎好后端进了老夫人的卧房。
徐嬷嬷正在老夫人跟前服侍着,见静姝亲力亲为,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好不是滋味。
老夫人虽身份尊贵,享尽了人间富贵,却也是个苦命的。
两个女儿先后入宫,却皆不得善终;大儿媳贵为公主,又与二子反目成仇,哪里能侍奉床前;二儿媳妇更是指望不上。
每每生病,能在旁尽孝的,这个刚过们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