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男娃,是阿廷河乡上赶集的时候被抱走的。
他们的父母得到通知去领孩子的时候,专门到过秀山屯去谢过,吕律当时在农场忙着,没见着人,只是听陈秀玉提了一嘴。
对于吕律他们而言,这不过是顺手做的事儿,并没有放在心上,很快就忘了。
却没想到,就是这青岭村的。
关于所谓恩情啥的,吕律他们几个已经看得很开了。
只是,几人也没有想到,到这地方捡拾点玛瑙,会被人怀疑是拍花子的。
话又说回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论在什么时候,事发地点周边的人往往都高度敏感,尤其是有孩子的家庭,给孩子说的最多的话大概就是:小心被拍花子。
对这样的反应,吕律倒也觉得情有可原,只是老头这恶心人的法子,实在有些……面相,望气,判断人好坏,也太神神叨叨了。
听到张韶峰说那两男娃就是他们给救回来的,老头一下子傻眼了,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是你们?”
“那还有假?你面前这位,就是我们的老五,吕律!”
“吕律……对对对,领头帮了大忙的是叫吕律……真是你们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错把好人当坏人了,我真是瞎了眼了!”
“大爷,你也别自责了,警惕点也不是啥坏事儿。”
“走走走,到老头子家里去,我得跟你们好好赔个不是,喝上一顿酒。”
“这就算了吧,我们都还有事儿……你真吃过蚂蚁、蚊子、小咬还有苍蝇?”
“瞎虻吃过,确实是甜的,蚂蚁也吃过,其它的没有。”
“我就说嘛!”
几人忽然会心笑了起来。
却听老头接着说道:“跟你们说的那山沟里的石头,也是真的,就觉得你们几个心肠不坏,所以就又给你们指了一下,那些石头放水了一洗,去掉泥壳,比河里这些好看。”
吕律点点头:“那我们待会去看看,先谢谢大爷了!对了……大爷,刚才这金雕是咋回事儿啊?”
“是这么回事儿,刚才被金雕挠的,是屯里的赵家小子,这不,他妈在前段时间眼睛出了问题,看东西模糊不清,他听人说找只老鹰回来,只要将新鲜的鹰眼刺破,取出里面的汁液滴入眼睛中,就能治疗眼疾!
他随后就进了山里,找了七八天的时间,还真就让他在在东山一棵大树上给找到一窝金雕。
他也知道利害,于是就等着金雕离开窝出外边捕猎的时候,爬到大树顶端的金雕窝里,看到里面有三只小的金雕,原本他还想着三只都一起拿走的,后来还有些不忍,于是就拿了其中两只,在窝里留了一只。
谁知道,他带着两只小金雕下树的时候,那金雕就回来了,一听见小金雕的叫声,就知道他是来偷崽子的,当时就去啄他了。
好在大树枝叶繁茂,把这金雕给挡住了,倒也是顺利地下树,往家里赶。
那金雕从那时候就盯上他了,出了林子往回赶的时候,就被金雕挠过一次,不过问题不严重,被他重新跑进林子里躲掉了,一直到天黑才敢回家。
这可没完,从那以后,就结仇了。
这只金雕时不时就飞屯子里边来,鸡鸭啥的,被叼走不少,在外边看到赵家小子,那肯定下来就是一阵追打,连上今天这一次,都第三回了!”
老头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不停地摇头:“挺孝顺的一个人,被只金雕给折腾得大门都不敢出一步。可是总要吃喝啊,田地里的事情不能耽搁,谁又会想到,今天逼不得已地出来,又被来了这一下。
这田地里空旷,躲的地儿都没有,他今天这伤,严重了呀!”
梁康波也跟着叹了口气:“你们屯里应该有会打猎的吧,找个打猎的,把这只金雕给打了不就完事了。”
这又是伤人,又是进屯里捉鸡捉鸭的,都成祸害了。
“打呀,怎么不打,可那窝里有两只金雕守着呀,像是轮值一样,一只出门捕食,另一只就守在窝边,人一到附近,它们要么找着机会就来抓挠,要么就飞高飞远,屯里猎户去过两次,结果,金雕没打成,他自己也被伤了!
后面他只要出来,也被金雕给盯上了,只要被那两只金雕看到,一样的,瞅准机会下来就挠!”
老头苦笑着说道:“猎户都收拾不了,就更别说一般人了,你没看刚才,十多条汉子在下边呢,那金雕一样下来就是一通乱打,就没见过这么凶的东西。”
“那窝里不是还有一只小金雕嘛,还在不在?”
张韶峰却是显得有些兴奋。
“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小金雕被赵家小子给弄回来,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儿了,后来没人再去窝里看到过!”老头摇了摇脑袋,表示不清楚,想了想,又补充到:“那时候那小金雕毛都还没长齐呢。”
毛都还没长齐?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