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一趟的话,跟环游一遍大唐没区别。 以他的身子骨,坐着马车在大唐各处跑一遍的话,真的能要他半条命。 更重要的是,还得耗费很久很久的时间。 他刚才粗略的算过,没个两三年根本不可能。 就这,还不算那些藩王们在生出了疑心以后,会伏击他、暗杀他,他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他打心底不愿意去做这件事,他就想踏踏实实的待在长安城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保住权势的同时,享受大唐的富贵。 “那你去给我父亲送李幼良的首级?” 李元吉指了指桉几上的匣子,似笑非笑的问。 李神通一下子就被拿捏住了,愤怒的瞪了李元吉一眼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喊了一句,“好!我去招抚他们!” 李元吉满意的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李神通可以走了。 李神通骂骂咧咧的道:“你还真是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 李元吉往圈背上一靠,乐呵呵的道:“我们皇家的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虽然很无耻,也很无情,但这就是皇家人的做派。 可以说,皇家人,尤其是成年且合格的皇家人,都是没得感情的政治机器。 如果有感情,那说明你不合格。 “不为人子!” 李神通冷冷的哼了一声,表达了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满,然后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李元吉目送着李神通出了昭德殿,然后目光落在了呈放着李幼良脑袋的匣子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李神通被他拿捏了,郁闷的离开了,但李神通确实给他送来了一个大麻烦。 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李渊说,李渊才会放过他。 总不能直接拿着李幼良的脑袋递给李渊,然后说一句‘你堂弟被我宰了吧’? 那样的话,李渊会暴跳如雷的追着他砍。 李渊其实也是一个很矛盾的人,重感情的时候相当重感情,不重感情的时候又相当无情。 区别就在于,他可以对他的兄弟、侄子、侄女,下杀手,但其他人不行。 这其中就包括他的儿子。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元吉长叹了一口气,对殿外吩咐道:“来人呐,派人去两仪殿传话,就说我一会儿要去两仪殿请罪。” 对,就是请罪。 在这种事情上,甭管有错没错,先认错,总能争取到一部分的原谅。 “喏!” 殿外的宦官应允了一声,跑去两仪殿传话。 没过多久以后,李元吉亲自抱着装有李幼良脑袋的盒子赶往了两仪殿。 到两仪殿所在的位置的时候,李元吉看到刘俊在两仪门前守着,还拿下了一个歧途从里面闯出来的女子。 李元吉主动迎上前道:“怎么回事?” 刘俊在吩咐人尽快将女子带下去处理了以后,赶忙凑上前见礼道:“回殿下,她进了两仪殿以后,又企图出来,所以臣只能让人将她拿下了。” 李元吉点了一下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 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下过的一道命令。 刘俊只是在严格的遵守他的命令罢了。 李元吉又随口问了一句,“你让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刘俊点头哈腰的道:“已经有眉目了,有眉目了……” 李元吉微微皱眉。 一般像是这种说有眉目的,就是在搪塞,就是什么也没查清楚。 “还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