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不想失了公允,又不想闺女输了以后发脾气,所以面对李令的发问,一时间有点为难。 虽然他对花卉的了解不多,但他仅凭肉眼就能分辨出李元嘉手里的花卉明显比李令的好看。 就在他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宇文昭仪突然开口帮腔道:“你们两个人的花各有千秋,如果非要分一个胜负的话,那就的看怎么分,论富贵的话,你的花比元嘉的花更富贵,论清雅的话,元嘉的花比你的花多了一份清雅。” 宇文昭仪尽可能的用最通俗易懂的话向李令说明了她的花和李元嘉的花的区别。 李令听懂了,并且傲气的仰起头对李元嘉道:“那我们就比谁的花更富贵!” 李元嘉迟疑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了母亲,见母亲轻轻的点了点头,就痛痛快快的认输了。 因为从价值上论的话,李令手里的花确实比他手里的花更贵。 但对于懂花爱花之人来说,金钱的高低,从来都不是评价花朵品阶的标准。 花朵品阶的高低,自有爱花之人为它制定的标准。 而李元嘉明显知道这个标准,或许知道的不多,但肯定比李令多。 “我赢了!我是第一,是魁首!” 李令在‘战胜’了李元嘉以后,难得的流露出了她好胜的一面,傲娇的举起了她的花,向她的另外两名手下败将展示。 这大概就是她提出要来望云亭摘花的原因。 或许只有在她最喜欢的东西上面,她才会崭露出跟平日里的含蓄、内敛、绵里藏针完全不一样的一面。 可惜,她的两名手下败将对她手里的花完全没有兴趣。 李絮已经嚷嚷着要去海池了,李承业也嚷嚷着要把李元嘉这个新朋友介绍给他的好大哥李承乾。 “好好好,去海池,去海池……” 李元吉找宇文昭仪借了一个锦盒,让李令将那朵助她夺得魁首的花朵藏起来以后,带着四个小家伙赶往了海池。 宇文昭仪知道海池如今是什么景象,有点不愿意去,也有点不愿意让儿子去。 可李元吉没松口,李承业更是抱着儿子不撒手,说什么也要将儿子这个新朋友介绍给好大哥认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带人跟上。 从望云亭到海池,走直线会路径承庆殿,所以李元吉选择了坐船。 在望云亭边上的西海湖上坐上龙船,横穿南海湖,沿清明渠一路向西南而下,斜穿半个太极宫,便会抵达海池。 在龙船伴着清风飘过了百福殿以后,李承业又不高兴了。 因为百福殿隔壁就是他好大哥李承乾以前所住的承庆殿。 龙船在百福殿边上没有停,他又一次的跟他的好大哥擦肩而过了,所以他很不高兴。 他找到了一个跟他一样有小雀雀的新朋友,他们抵御李令和李絮这一支邪恶势力的力量又壮大了一分,他迫切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他的好大哥,可他的父亲又一次没能让他如愿。 不仅如此,他的父亲还把他和姐姐们丢在了船上,让他新朋友的母亲陪着他们,自己骑着马在岸边惬意的熘达着。 好气哦! “快看快看!有人找父亲,父亲停下了!” 就在他独自生着闷气,他旁边的李元嘉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的时候,李絮突然趴在甲板上的栏杆处大叫了起来。 他循声望去,就看到了一队人,以一种包围的方式围着另一队人,堵在了父亲马前。 “殿下!原来您早有安排啊,难怪您不在乎卫王殿下等人逃出长安城!” 岸边,李元吉端坐在马背上,身后跟着一众侍卫。 权旭在匆匆施礼过后,兴奋的说着,不过他话音刚落,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就紧跟着响了起来。 “殿下!他们拿了一道假手令,想骗臣打开函谷关的关门,放他们出去,被臣给识破了,将他们全部抓回来了!” 宇文宝穿着一身宽松的皮甲,仰着头,一脸得意的说着。 从他的脸上,能轻而易举的看出‘老子不好骗’、‘谁也别想骗老子’之类的话。 不过,从他脖颈上隐隐露出的绷带痕迹看,他为了拿下李泰、薛收、韩良等人一行,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过程恐怕远远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不过,宇文宝没喊苦,也没叫屈,更没有说自己有多么不容易,李元吉也没必要问。 很多事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就够了,不用说出来,说出来就变味了。 “做的不错!给你记一功!” 李元吉笑着点了点头,称赞了宇文宝一句。 宇文宝乐的合不拢嘴,嘿嘿笑道:“臣一定会再接再厉的。” 说完这话,又补充了一句,“您看,您什么时候调臣回来,臣就想在您身边为您出力,把那些不听您话的,背地里想害您的,全给宰了!” 李元吉失笑道:“现在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在我身边可没办法获取更多的功劳,倒是在外面,很有可能会立下奇功,你确定你还要回来?” 宇文宝一下子瞪起了眼,叫嚷道:“臣是在乎高官厚禄,可臣更在乎您的安危,臣就是想回来帮您把那些不听您话的,背地里想害您的瓜皮全给宰了!” 说到这里,宇文宝还勐然一侧头,大喊了一句,“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们这些瓜皮!” 李元吉顺着宇文宝侧头的方向看去,就看到薛收一脸愤怒的瞪着宇文宝。 瓜皮,是关中人常用的一个词,意思跟后世人常用的傻伯~夷差不多。 薛收虽然不是关中人,但明显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对于薛收这种自认为是士,还是国士的人来说,士可杀,不可辱。 所以他可以接受被砍脑袋,也可以被接受被五马分尸,甚至还可以接受被夷三族,但他绝对不能接受这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