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想去面对突厥人,你可以直说,何必在这里给我装病呢?你不去我还能逼你去不成?” 李渊的语气一下子从愤愤变成了愤怒。 李元吉吓的差点坐了起来。 还好他心里素质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你知不知道,人在昏死过去,或者睡着了以后,呼吸是均匀的。” 李渊咬起了牙质问。 李元吉心念急转,不明白李渊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之前真以为你病了,现在看来你九成九是装的,你要不要睁开眼睛看看,看看自己现在有多愚蠢?!” 李渊咬牙切齿的低吼着。 不用睁眼,李元吉也知道,李渊此刻的面孔一定是狰狞的。 只是他不明白李渊的话是什么意思。 为何李渊如此笃定他在装睡,而不是真的睡过去了,又或者昏死过去了。 “嘶!嗷!” 下一刻,他脑子里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因为狗日的李渊不知道拿了个什么,突然扎进了他的胳膊,疼的他根本没办法再在床上装下去,直接叫着坐了起来。 然后他就看到李渊手里拿着一根带着刺头的倒勾,正阴恻恻的冲着他冷笑着,在他身上,还沾着几片被丝线悬着的羽毛。 他一瞬间就明白了李渊为什么提到睡着了,或者昏死过去的人呼吸是均匀的。 狗日的李渊不当人,在他鼻孔不远处悬了几根羽毛,他呼吸无论出现任何变化,李渊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这家伙!这家伙! 有这么探病的吗?! 有这么对待自己亲生儿子的吗?! “不装了?!” 李渊阴恻恻的冷笑着质问。 李元吉强忍着打李渊一顿的冲动,尴尬的道:“父亲……” 李渊再次质问,“不装了?” 李元吉‘坦言’道:“父亲,我确实早就醒了,只是没想到父亲在,所以多赖了一会儿床。” 李渊冷笑道:“我看你就是不想见我,故意躲着我。” 李元吉坦然的笑道:“父亲说笑了,儿臣不是躲着父亲,是真病了。” 李渊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是不是真病了,我让刘俊去找那几个帮你诊过病的太医好好问问,就清楚了。” 在好好问问四个字上,李渊特地加重了语气。 李元吉欲言又止,不知道说啥好了。 他敢肯定,李渊已经找那些太医‘好好’问过了,不然也不会用羽毛探查他的鼻息,更不会用带刺的倒勾对付他。 李渊之所以没挑明,是在给他留脸,也是不想将此事掀开,牵连到其他人。 毕竟,在这件事情上,帮他欺君的人,都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李渊真要计较起来,杨妙言、孙思邈,都得被拉去问斩。 欺君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全看李渊怎么计较。 李渊要是想杀人立威,那这种事情就会大到没边。 李渊要是不想杀人,那这种事情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李渊已经给他留脸了,那他就不好再在李渊面前装腔作势了。 不然李渊要是恼了,开始打脸了,那他就要倒霉了。 “父亲,儿臣只是小病,不用麻烦刘少监跑一趟了。” 李元吉干笑着说。 李渊哼哼着道:“你不想麻烦刘俊,那就老实的告诉我,为何装病?!” 李元吉脸色一苦道:“儿臣是不想领兵出征,所以才把小病说成了大病,躺在床上装晕。您也知道,儿臣就那么点能耐,对上了突厥人肯定讨不到好。” 李渊冷哼道:“我大唐有的是文臣武将能帮你。” 李元吉脸色更苦了,“儿臣镇守并州的时候,也有的是文臣武将帮儿臣,可儿臣还不是输了。儿臣好不容易跟着二哥在河北道、苇泽关挽回了一些颜面,要是再丢了,儿臣就没办法活人了。” 李渊皱起了眉头道:“这么说你之前在苇泽关大放异彩,是你二哥帮了你?” 李元吉赶忙道:“也不全是,主要是我三姐留下的将校和兵马好,部署也得当,苇泽关一战基本上都是他们在出力,儿臣就只是在边上给他们助了助威。” “可我看到的奏报不是这么说的!” 李渊眉头皱的更紧了。 李元吉尴尬的道:“这里面的门道您会不明白?” 李渊瞪了李元吉一眼道:“他们是为了巴结你,为了让我脸上有光,所以把一些功劳算到了你头上?” 李元吉不好意思的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儿臣当时是苇泽关内官爵最高的人,他们无论打了多大的胜仗,功劳都有儿臣一份。” 李渊吹胡子瞪眼的道:“你不以为耻,反而以为荣?” 李元吉干巴巴的笑着。 李渊破口大骂道:“不学无术!” 逆子顶嘴,小声哔哔,“这又不怪我,小时候你和母亲的心思全在我大哥、二哥、三哥身上,又没人管我,也没人教我,现在嫌我不学无术了……” “啪!” 李渊一拍大腿,勐然站起身喝道:“你不学无术还有理了?!” “本来就是……” 逆子撇撇嘴,再次顶嘴。 “你这个逆子! !” 李渊愤怒的咆孝了一句,气休休的踹开门就走了。 不行了,待不下去了了,再待下去铁定被逆子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