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殿下看在我那已故的兄长的份上,给臣一些时日如何,臣一定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交代。” 窦袭嘴皮子哆嗦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此事已经不是他能解决的了,他必须告诉给他的兄长,请他兄长出面周旋。 李元吉定定的看着失了方寸的窦袭,认真的道:“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子,我一向是敢想敢干,敢说敢做。” 窦袭颤抖着强咽了一口唾沫,“臣……臣明白。” 李元吉冷冷的道:“我就是看在我已故的舅舅的面子上,才没有第一时间将孝敬送到窦府去,所以你不要再拿我已故的舅舅说话了。 我可以给你一些时日,毕竟马上到元日了,我也想跟府上的人过一个好节。 但元日过后,我要是得不到满意的答复,我初二的时候,一定会携带重礼,登门拜访。” 窦袭抹着额头上的冷汗,一个劲的感激道:“臣明白,臣明白,臣一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交代。” 李元吉冷冷的笑道:“现在你应该不喜欢我主动去见你了吧?” 窦袭张着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乱麻了。 他此时此刻,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李元吉敢明目张胆的抓窦府的人,肯定是捏到窦府的把柄了。 他怎么能在李元吉面前摆谱呢。 他想稍微给李元吉来点硬的,好轻松的解决跟李元吉之间会发生的矛盾。 可现在,撞到铁墙上了。 “行了,我也不留你了,你快回去吧。” 李元吉没有多留窦袭,在吓唬了窦袭一番后,直接开始送客。 窦袭急着将此事禀报给窦轨呢,也没有多留,躬身一礼后就仓惶的逃出了小演武场。 窦袭一走,李孝恭就不满的嚷嚷了起来,“你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了?” 李元吉瞥向李孝恭,没好气的道:“谁说我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了?” 凌敬终于不用再忍了,哈哈的笑着说:“殿下这明显是要驱狼吞虎。” 凌敬说完这话,略微思量了一下,觉得不准确,又补充道:“应该说是借力打力,借窦氏的力,先收拾赵州李氏一番,然后再慢慢的炮制赵州李氏一番。” 薛万述觉得凌敬说的在理,赞同的点着头。 李孝恭愣了一下,点点头,深以为然的怪笑道:“也对,齐王殿下威名在外,招惹到了齐王殿下头上,仅凭一个小小的管事的脑袋,是平息不了齐王殿下的怒火的。 所以作为始作俑者的赵州李氏,也得出一些血。” 凌敬点着头呵呵笑道:“即便是赵州李氏不想出血,窦氏也得逼他出。殿下这下要发大财啊。” 李孝恭瞥了李元吉一眼,沉吟着道:“只是如此一来,随后对赵州李氏出手的时候,就得再找个合理的借口了。 毕竟,人家要是在窦氏的逼迫下,做出赔偿了的话。 元吉你也不好明面上继续对人家下手。” 李元吉瞥着李孝恭,不以为然的道:“我要找谁麻烦,还需要找借口?” 李孝恭愕然的看向李元吉。 凌敬和薛万述对视了一眼,脸色齐齐浮现出了一丝苦笑。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李元吉此前闯进宫里,去暴打柴绍的事情。 李元吉没有找任何借口为自己辩解,就是蛮横的闯进了宫里把柴绍打了个半死,把一殿武臣殴打了一半,顺便把李建成和李世民骂了个狗血淋头。 李元吉去找赵州李氏麻烦的话,也确实不需要找借口。 看你不爽就收拾你,你奈我何? 李元吉作为大唐最跋扈、最嚣张,也是身份最高、最胡闹的权贵,没理由的去欺负别人,那不是日常操作吗? 不嚣张的跑出去欺负人,那还算什么跋扈? 不无理的跑出去欺负人,那最胡闹的名头岂不是成了摆设? “而且我逼窦氏出血,逼赵州李氏出血,也不是为了发大财,而是想帮薛万述讨回一些利息。” 李元吉在凌敬和薛万述苦笑着胡思乱想的时候,目光落到凌敬身上,再次开口,算是回应了凌敬之前的话。 李元吉微微仰起头,“我要是贪财的话,有的是办法发大财,根本不需要去跟赵州李氏的人勾心斗角。” 凌敬先是一愣,然后沉吟着点点头。 以李元吉的身份地位,想要发财的话,确实很容易。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齐王府六大统军府的兵马放出去抢劫。 无论是抢突厥,还是抢高句丽,还是抢蒙舍诏,还是抢吐谷浑,还是抢吐蕃,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抢的盆满钵满。 更别提什么倒卖官爵了,收受贿赂了,又或者干脆直接搜刮民脂民膏了。 反正,只要李元吉贪财,想要发财的话,很容易。 毕竟,他能用来敛财的资源多不胜数。 他一门心思往钱上钻的话,富可敌国也不是难事。 毕竟,国库里也没多少钱。 大唐四处征战搜刮来的钱财,不是被充入了内库,就是被分润给了宗亲和百官。 国库里充满了耗子,但是朝野上下却没有穷人。 薛万述心里没有凌敬那么多想法,他听完李元吉一席话,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李元吉不仅拿他当心腹看,还为了他跟赵州李氏那个庞然大物作对。 这种主公,在大唐应该是独一份的。 他们兄弟跟着李元吉,真的不亏。 李孝恭瞥了李元吉一眼又一眼,总觉得李元吉对手底下的人好的有点太过分了。 为了一个薛万述,先是刁难了他一番,然后又刁难起了窦氏,往后还要跟赵州李氏对上。 李元吉所付出的,所要面对的,跟收获完全不成正比。 若不是此事也关系到了李氏的颜面,他说什么也要劝李元吉冷静冷静。 “凌敬,你写一份文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