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军!刘黑闼麾下的精兵并没有任何损耗,从两侧强行袭营的话,恐怕会损失惨重!” 左三统军府的校尉急忙说。 左三统军府的校尉之前在刘黑闼麾下效力,对刘黑闼麾下兵马的实力也算有些了解。 他们刚才逼降的一众刘军,战斗力并不强,斗志也一般般,明显不是刘黑闼麾下的精兵。 也就是说从他们出苇泽关到现在,还没有跟刘黑闼麾下的精兵交过手。 刘黑闼麾下的精兵没有任何损伤。 在刘黑闼麾下精兵还保全完好的情况下从两翼袭营,并且兵分两路,那么很容易造成重大的损伤。 若是没有一群降卒帮忙的话,左三统军府的校尉也不会说这话。 如今有一群降卒帮忙,他们完全可以逼迫降卒们去跟刘黑闼打消耗,消磨一下刘黑闼麾下精兵,降低他们的损伤。 苏定方听出了左三统军府校尉的心思,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正在向刘黑闼临时大营唯唯诺诺的逼近的降卒。 “你觉得他们真的指望的上?” 现在还没有短兵相接,战事还没发展到最惨烈的地步,降卒们虽然有损伤,但还没有到那种让他们彻底失去斗志的地步,所以他们还敢往前。 一旦战损达到了他们心里能承受的底线,又或者说短兵相接以后出现重大的伤亡。 那么降卒一定会畏战,一定会逃跑。 左三统军府校尉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言语,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苏定方提着马槊,目光看向了刘黑闼临时大营,幽幽的道:“刘黑闼,记好了,我乃是冀州骁勇,苏定方!” 昔日苏定方陪着高雅贤去投奔刘黑闼,刘黑闼在席间对高雅贤推崇备至,却毫不在意他。 高雅贤向刘黑闼推举他,说他能担当大任。 刘黑闼也只是笑呵呵的说了一句‘高公养子,必然不凡’,然后就没有后话了。 刘黑闼对高雅贤的推崇备至,是惺惺作态。 对他不管不问,也不在乎,倒是真真切切。 今日他要告诉刘黑闼,他叫苏定方,冀州武邑人! “左二一校,左二二校,随我从左右两翼破营!” 苏定方拽紧马缰绳,勐然高喝。 左二统军府的一众将士神情一凛。 苏定方提到了破营,那就说明此战已经打到最关键的时候了。 “杀!” 苏定方一马当先,率先冲了出去。 左二统军府的一众将士,没有丝毫犹豫的跟着冲了出去。 虽然苏定方只是他们的临时统领,但是苏定方在洺水城一战中,赢得了他们的认可。 洺水城一战中,屈突通和罗士信虽然也在,但是屈突通一直在统筹全局,罗士信带着一队精兵在四处查漏补缺,那里的将士们顶不住了,罗士信就会带着人出现在那里。 唯有苏定方,全程跟他们在一起,带着他们一起跟敌人厮杀。 一开始将士们还能稳稳的压制着刘黑闼大军攻伐的时候,苏定方只是一边指挥着手底下的人作战,一边养伤。 等将士们压制不住刘黑闼大军攻伐的时候,苏定方果断放弃了养伤,领着手底下的人跟刘黑闼的大军一起厮杀。 杀到关键时候,苏定方的伤口裂开了,往外渗血,衣服都侵透了,依然顶在最前面。 将士们服他了。 所以打到最后的时候,即便是其他旅帅麾下的兄弟,也愿意听他调遣。 如今苏定方带头冲锋,他们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还敢袭营?!给我放火!” 刘黑闼在看到苏定方率领着骑兵从一众叛徒们组成的军阵后杀出以后,就明白了苏定方的意图。 刘黑闼要引诱苇泽关内的唐军突袭他,他也知道自己手里到底有多少人能用,为了避免唐军动用的兵马太多,他应付不过来,他做了不少的准备。 他除了在营外布置了不少埋伏外,在营地内也做了不少的准备。 “喏!” 范愿痛快的答应了一声,派遣人去放火。 临时大营两侧很快燃起了两道火墙。 苏定方就像是没看到两道火墙一样,骑着胯下的战马继续冲。 边冲还边喊了一句。 “蒙马眼!” “让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在火墙后等着,敢闯进来,就用长枪往死里招呼!” 刘黑闼见苏定方不在乎火墙,有强闯的趋势,又冷哼了一声下令。 范愿再次派人去传话。 那些从山林两侧退回来的刘军,被派遣到了火墙数丈外的木拦门后面,撑着长枪、盾牌,静等着苏定方一行。 就是那种在城门口设哨卡的时候,对方在路上,由尖木组成的东西。 可惜,刘黑闼下达的两次命令,间隔虽然不断,但是刘军依然没有在苏定方冲击到临时大营前,组成有效的防守。 骑兵在冲锋的时候,一旦形成了冲势,速度是相当快的,有可能是几个呼吸,有可能是几个眨眼,他们就能冲到你面前。 临时大营两侧的篱墙,轻易就被骑兵给冲开了。 篱墙后面的火墙,在苏定方下令蒙住马眼的那一刻,威慑力也大大的削弱。 火势虽然勐,但苏定方一行还是跃马而过。 唯有那些木拦门,对苏定方一行形成了阻碍,也大大的降低了苏定方一行的冲击力。 但苏定方也有应对之法。 他果断的舍弃了几匹战马,用战马的血肉之躯撞开了木拦门,杀进了刘黑闼的临时大营。 刘黑闼眼睁睁的看着他设下的两道大关,被苏定方率人轻易的冲破,惊的说不出话来。 范愿在尖叫。 “大王!营破了!” 刘黑闼大喝,“他是何人?!” 范愿急声回答,“高雅贤的养子兼部将,苏定方!” 刘黑闼不敢相信,“他是苏定方?!” 他早就忘了高雅贤麾下还有这么一号人。 他从头到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