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难道还能背叛两次?我们现在过的挺好的不是吗?」
「我父母妻子都来了,我已经找不到什么再回去的理由了!」
「我不想回了!」
「我家人还在那边!」
「我们有的选择?」
……
士兵们七嘴八舌,什么想法的都有。
但是,也有人说出了关键,一个人难道还能背叛两次自己的国家?
第一次他们没得选,但是这一次,他们有的选啊!
「静!」小旗官挥舞着令旗,示意各个营校安静,同时擂鼓声也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朝着高台之上唯一站在前方的那道身影望去。
雁春君看着下方的士兵们,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听到,有的士兵也说出了他的心声,一个人怎么能两次背叛自己的国家呢?
最后躬下了身子,重重的行了一礼,让所有士兵都浑然一凌,凝重地望着雁春君,等着他的话音和选择。
「士兵们,孤乃赵之内史,两郡之长,也是旧燕雁春君,姬无伤,同样也是尔等之最高军事长官。」雁春君缓缓开口。
士兵们纷纷站直了身子,继续等待着他的话音,内心却也在煎熬着。
「孤也多么希望能如同诸君一般,生于寻常巷陌家,不做堂前燕。因为这样,我就不需要去考虑,去承担那么多的责任。」
「孤的一言一行,一个决定,都意味着无数人的生死。」
「有人不齿,有人羡慕孤的出身,但是孤要告诉诸君的是,这个位置,不仅仅代表着权势,同样代表着责任。」
雁春君再次开口,然后指向了自己的满头白发,「孤如今四十又五,却满头华发,为何?」
士兵们也都诧异地看着雁春君,他们记得没错的话,上一次见到雁春君的时候,他的头发也还黑白参半,却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就满头华发了。
「孤是燕国的雁春君,却没能带领着燕国走向更加繁荣富强,如今为赵之内史,同样也没能让赵国免遭战乱。有时候,孤就在想,像孤这样的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占据高位,却无法为生民谋福祉,为君王分忧,这是失职!」
「为人臣,无法为君主分忧,是渎职,而孤一生侍奉两位君王,皆如此,理当受此双刃!」雁春君说着,取下了绝影腰间的匕首,勐然间插入了自己的双腿。
「君上!」绝影、四周的将校以及下方的士兵们都愣住了,想要冲上去阻止,却见雁春君颤抖地双腿坚持着站立,挥手阻止了他们。
「为万民之长,却不能为万民谋福祉,让百姓安居乐业,免遭战火侵袭,有愧于民,理当承此一刃!」雁春君再次以匕首插入了自己的左臂。
鲜血顺着雁春君的双腿和左臂冉冉流淌,而雁春君的脸色也越发苍白。
「何至于此,罪不在君啊!」乐间闭上了眼,也不忍再去看。
….
「而这一次,孤依旧不知道该如何去抉择,去选择,是为无能,当再受一刃!」雁春君将第四柄匕首再次插入了自己的腰间。
「君上,不必如此了!」士兵们都双目含泪,他们很清楚,这些事其实罪责都不在雁春君。
「绝影,扶我到士兵中间坐下,让所有士兵们也都围过来坐下,孤这一次想听听他们的意见!」雁春君苍白沙哑着声音,让绝影将他从点将台上扶到士兵之中。
「喏!」绝影绝对遵从着雁春君的命令,抱起雁春君就飞身落下了点将台,出现在了士兵中间。
「大伙儿都围过来坐下,说说心里话,孤想知道你们真实的想法!」雁春君低声说着,靠着就近的士兵们
一个传一个的表达了他的意思。
士兵们也很快就围坐了过来,将雁春君团团围住。
「在这里还是要向诸君说声抱歉,这一次孤还是让诸君失望了,也请诸君原来孤的懦弱无能。」雁春君还想再以匕首插入自己的腰间,却被就近的将校以手掌握住了匕首,夺了下去,果断的***了自己的腰间。
「身为副将,不能为主将出谋划策,这一刃就由末将来受吧!」副将夺下匕首,果断无比的代为承受。
雁春君也无力阻拦,只能点头,然后望着四周的一张张年轻又不年轻的脸,继续道;「诸君且说说一下自己的心里话,这里没有什么雁春君,没什么燕人、赵人之分,有的只是一群前途迷茫、无家可归的孩子。」
「诸君且说说,接下来,你们愿意跟谁走!」雁春君望着所有人问道。
「我们……」士兵们都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想做第一个开口的人,也终于明白了雁春君说的责任和压力是什么了。
「但言无妨,所有将校营将不许阻拦,不许插嘴,大伙儿都说说!」雁春君冷眼扫向了四周的将校,不许他们插嘴和眼神威胁。
「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