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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是打算将我等全杀了?」赵豹没有像赵氏其他子弟一样脸色剧变,两股战战,而是坐直了身子,看向红发神杀和出现在他们身边的墨家剑士。
「不会!」红发神杀摇头,「墨家会开启论政台,于邯郸北点将台前,审判诸位!」
「你们……」赵豹终于脸色大变,墨家论政台,那就是一个绝地,被墨家送上论政台的几乎没有人能活着离开。
往大的说,墨家论政台能让君主上台解释自己的施政手段和意图,往小里说,墨家论政台是在诛杀恶徒,让恶徒自辩,死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也是让天下万民知道墨家不是滥杀无辜。
现在,墨家要对他们开启论政台,以赵豹对这些赵氏纨绔子弟的了解,没有几个人是干净的,就算有几个罪不至死,赵氏的名声也都会败尽,到时赵氏也不会再得到任何民众的支持。
赵氏百年根基毁于一旦!
「天子好手段!」赵豹叹了口气。
若是晋遥杀了他们,只要还有人活着,就能说是晋遥窃取赵氏的王权后赶尽杀绝,那样整个赵国都不会服,有志之士都不会认可他。
可是墨家论政台的声望太高了,从古至今从无错误,信誉度太高了,名声也太高了,一旦他们被送上论政台,那千夫所指的将会是他们赵氏。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之下,哪怕只是小小的事件,也会被赵国民众认为是大事件。
可是现在他们却没有任何办法去反抗,晋遥恐怕此时已经派廉颇去接管了整个王畿的大军和赵氏手中的私兵。
赵葱没在邯郸,而是这次起事的主将,也是赵氏唯一能拿出的将校了,可是面对领着三千精兵前来的廉颇,赵葱心底苦笑,只能下令投降。
「天子是要赶紧杀绝吗?」赵葱看着廉颇问道。
「以我对天子的了解,你们若是好好的,老实的呆着,不会,可惜你们走错路了!」廉颇摇头叹道。
他虽然没有拿到相位,但是晋遥却通过了他的一些变法措施,尤其是建立一支脱产的专职的大军,而这就是他想要的。
魏武卒的强大他看到了,但是魏武卒的缺陷他也看到了,因此,这一指脱产的大军不再是贵族组成,而是从军中选拔出来,由国库供养。
赵葱无奈地望着天空,他本想成为赵奢一样成为赵国的名将,封君,只可惜,时不我与,他没能成为那个力挽狂澜的赵氏名将。
「其实你早就该死了,为了你所谓的志向和荣耀,害死了多少民众将士!」廉颇看着赵葱,他知道赵葱的想法,也正是如此才更想杀了赵葱,只是因为曾经赵葱的身份,哪怕是他也没有办法。
墨家论政台终是开启了,与邯郸王城北麓的点将台上,墨家剑士守卫四周组成了巨大的剑阵,而主持辩论的也是墨家赵国一脉大统领阳娄。
邯郸民众和赵王畿附近的贵族、三老和民众都被邀请前来观礼,同样还有百家的名宿,显示了墨家的公平、公正和公开。
点将台上,赵豹、赵葱等一众赵氏子弟全都被解开了束缚,由墨家剑士看押。
「天子遥还是对赵氏下手了啊!」所有人都在看着,却都在议论纷纷。
哪怕是百家士人也都认为这是晋遥要对赵氏赶尽杀绝。
晋遥带着赵倩也来到了点将台上,却是坐在了高台之上,并不参与其中。
「你真的要杀尽我赵氏才安心吗?」赵倩有些不忍,仇恨地看着晋遥。
「墨家论政台,只杀酷吏、暴君,为祸一方之人,若他们无罪,自然能活着走下点将台,还能名动一方!」晋遥回答道,他知道这对赵倩来说有些残忍,但是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看清赵氏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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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带赵葱!」阳娄见晋遥到了,得到认可后,命人将赵葱押了上来。
「天下皆白,唯我独黑,非攻墨门,兼爱平生!」
随着墨家弟子喊出了墨家的口号,所有议论都停下了,纷纷看向了高台之上,因为晋遥也站了起来,跟着墨家弟子行礼,诵念墨家大义。
「多少年没见墨家论政台了!」百家名宿都是感慨,墨家大不如前,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开启论政台,敢诛杀一国之大将大臣了。
「赵孝成王十七年,蛮族南下叩关,破雁门关,长驱南下,直至鸿上塞,致使赵国北境全部沦陷,民众百姓死伤数十万有余,赵葱你可认罪!」阳娄主持着论政台。
直接就以当年赵葱和赵偃抛弃了李牧的坚壁清野之策,主动出击,最终导致整个赵国北境沦陷的事件来问罪赵葱。
「当年之事,蛮族将近三十万大军南下,而雁门关只有不到五万大军,我以何能当,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蛮族大军五倍与我,我如何能守!」赵葱为自己辩解着。
百家名宿也都皱眉,当年雁门关惨败他们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