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晋遥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好尴尬啊，被发现了。

“墨侯以为能被派来为间者都是那种没点眼力见的人？”郑国无奈地摇了摇头，韩国再怎么废，也不会选一个只懂水工科研而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来啊，那样还没等疲秦计划开始，人就先没了。

“所以，先生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晋遥疑惑地看着郑国问道。

“不然呢，装作不知道，我还能多活几年，若是一开始就当做什么都知道，秦国能直接杀了我！”郑国细细的品着晋遥递来的茶水，然后就是一口喷了出去。

“你摸着不烫手的吗？”郑国沙哑地说着，看着双手捧着青铜茶盏的晋遥，舌头都特么烫平了！

“不烫啊！”晋遥看着手中的茶盏摇了摇头，天天跟在徐夫子身边撸赤红的钢铁，这点温度算什么？

郑国沉默了，有些怀疑自己真的要答应去墨家能有几年好活！

“秦国跟你们开出了什么价码？”郑国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他也很像知道，秦国或者说墨家和公输家眼中，他值什么价钱。

“如果我入秦，先生就是附赠品！”晋遥没有隐瞒。

“……”郑国再次不想说话了，神特么的附赠品，还以为自己再怎么样也能值点钱，结果居然是个附赠品！

“那墨家怎么选择？”郑国还是犹豫了，毕竟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不干！”晋遥直接摇头，然后补充道，“我觉得我价格应该更高！”

“……”郑国再次闭嘴了，我特么都成了附赠品了，你还不愿意，那你是想有多值钱？

“你想想，秦国这一手借鸡生蛋想的多美。我若入秦，先生归墨家，那么到最后也是秦国平白得了我与先生，结果是秦国什么都没付出平白就得了两个大才，也就是说，我加先生等于白给！”晋遥认真的在地上画着价值符号。

郑国看着晋遥的推算，然后再次沉默了，好像真的是这样。

“那么，我的价值是一个公输家，先生的价值是一个我加一个秦国少府和秦国的大力支持，可是为什么，我和先生相加，价值却是变成了白给呢，所以到底是我不值钱还是先生不值钱呢？”郑国也在晋遥的等价符号上补上了自己的推算。

最后两个人看着地上的等价符号，最后都陷入了沉默，所以，问题出在了哪里呢？

“或许我有一个办法能算出来，我们谁不值钱！”晋遥想了想说道。

“说来看看！”郑国也来了兴趣。

“先生跟我来。”晋遥拉着郑国离开了少府，在少府门口直接拦下了一架马车。

“老倌，一个人去临风酒肆几钱？”晋遥问道。

马车车夫看了晋遥和郑国，然后答道：“二十钱。”

“我们两个人呢？”晋遥又问道。

“两个人也是二十钱！”车夫看傻子一样看着晋遥回答道。

晋遥点头，然后回头看向郑国道，“明白了，是你不值钱！”

郑国懵了，道理我都懂，可是为什么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

“等一下，我来问！”郑国迟疑了一下，然后走到了车夫身前问道，“老倌，我去临风酒肆多少钱？”

“二十钱！”车夫耐着性子回答，总觉得今天是要遇到了两个傻子了。

“那带上他呢？”郑国指向了晋遥，然后继续问道。

“四十！”车夫直接开口，他算是看明白了，遇上了两个想充大款的家伙，那不宰一下自己就真跟这两货一样是傻子了。

“！

！”郑国傻掉了，你怎么能这样，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

“哈哈哈，看到了吧，我是值钱的，先生才是附赠的那个！”晋遥也没想到车夫会是这样的回答，实在是忍不住给车夫点了个赞。

“老倌，去临风酒肆！”澜从少府出来，疑惑的看着两人，直接丢了二十钱进马车旁的钱罐里，然后又回头看了两人一眼，“你们走不走？”

“走！”晋遥和郑国急忙跟着上车。

可是一上车，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又傻住了，他们好像都成了免费的！

“你们怎么了？”澜一脸疑惑的看着两人，这两家伙今天是什么情况。

而车夫却是一边驾着马车，一边忍着笑意，嗯，我们是专业训练过的车夫，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笑的！

可是等到澜的疑问，车夫再也忍不住了，在马车外笑出了声来。

“这又是怎么了？”澜更加疑惑了。

“……”晋遥和郑国沉默着，谁也不想去提起，于是各自别过头去，认真思索起到底谁不值钱呢？

一直到第二天，不死心的两个人又拉上了公输仇，一起来算着这个命题。

然后……

三个人坐在临风酒肆门口望着天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