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故事,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收获。
韩非得到的感悟是,侠以武犯禁,将来必须加以限制;李斯则是神色复杂,好大腿,将来要注意,啥事先跟墨家报备,避免麻烦的前提下,没准还能得到对方的保驾护航;晋遥则是,这墨家能处,有事是真敢上啊。
依旧是稷下学宫祭酒荀子主持着辩论仪式,但是并没有一上来就开始“性善恶之辩”,而是给了百家各自展示自身学说的舞台,供百家士子学习和攻讦。
这也正是稷下学宫的璀璨和百家争鸣的灿烂。
“稷下学宫重开以来,也是唯一一次能有如此多的百家士子先生参与了。”屏风后的君王后看着各自宣扬自己学说的百家先生,感慨的说着。
她不后悔与各国签订互不侵犯协议和不修武备政策,当年若不是如此,齐国也就没了。
可是看到稷下学宫如此盛况,君王后内心却是无限叹息,若是能有一大才诞生,带齐国重新走上霸主之路,或许稷下也能持续再现当年之辉煌。
只可惜没有,荀况是儒家,也是法家,收蓄百家所长的儒家集大成者,可是并不擅长变法和治政,并不能改变齐国的现状。
前来的百家先生也很多,有这个能力的也不少,比如廉颇,兵家出身,在赵国推行富国强兵的政策,可惜却是赵国大将军,赵国不会放人,各诸侯也不会允许廉颇相齐。
名家的两位也有这个能力,可是一个是韩国外相、一个是中山国大将军,齐国虽然有把握拉拢两人相齐,可是名家更适合做背后的幕僚,而不适合主动站在前边,齐王建也没有那个能力成为名家支持的君王。
想到这,君王后又是一叹,齐王建至孝是毋庸置疑的,可是性子太软了,在名家看来就是气场不够强,名家是不会选择为这样的君王服务,并集名家全力去辅佐的。
“鬼谷纵横先生毛遂!”君王后也在审视着如今前来的一应百家先生,最中意的莫过于廉颇、名家,然后才是纵横。
看着毛遂的演说,君王后再次摇了摇头,终究不如孙膑当年,更像一个莽夫武者,虽然有才,但不是大才,做不到纵横其他先贤那样独当一面。
“他……”晋遥看着上台演说着纵横之术的毛遂,莫名的有种敌意,他也不清楚是怎么来的,就是身体自然的警惕,可是他记不起来他跟毛遂有过交集。
作为仗剑指过楚考烈王的天下有名的剑客,对于敌意的感应是很敏感的,已经中年的毛遂看向了晋遥,有些诧异,他没得罪过荀子,怎么会惹来荀子一脉的敌意呢?
不过,毛遂也没有在意,人家江湖朝堂混,得罪的人肯定不会少,在场的对他有敌意的也不少,甚至杀意的也很多,一个荀况一脉的年轻弟子算不上什么,等对方成长起来,自己也早就没了。
“别乱来,对方是天下闻名的剑道高手,你还不是他的对手!”韩非也感觉到身边传来的敌意,立马拉住了晋遥。
李斯看着晋遥,又看向毛遂,大概猜到了晋遥为何对毛遂有敌意了。
毛遂是信陵君坐下数一数二的智囊门客,而信陵君和晋族的仇是天下皆知的,恨屋及乌,晋遥对毛遂也有敌意是正常的。
“真正的强者是能收摄自己的心境的!”前排的荀子虽然不知道晋遥和毛遂有什么矛盾,但是还是提醒着。
自己的两个杰出弟子跟墨家走进他是认同的,对方现在又是在帮他保护两个弟子,因此也顺嘴提醒了一句。
晋遥点头,收敛了自己的敌意,却也在思索着自己为何对毛遂有如此敌意,肯定不是因为信陵君,而是直接跟毛遂有关。
毛遂出场,相夫子就一直在观察这晋遥,晋遥可能不知道他和毛遂的矛盾,可是他很清楚,晋遥当初被他救回的时候,一身横练金身被破就是拜百步飞剑剑气所赐,而当代能有如此剑气的也只有毛遂一人。
因此,相夫子很清楚,当初追杀晋遥的人中,必然就有毛遂。
“还是有点年轻啊!”相夫子摇了摇头,不过打我徒弟,打我墨辩一脉未来的脉主,身为老师怎么能忍。
“听说鬼谷纵横,百步飞剑天下一绝,不知道与我墨家十步一杀相比如何?”毛遂还没下场,相夫子却是突然开口,起身走到了毛遂对面。
“?”毛遂愣了一下,鬼谷纵横虽然号称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但是那些都是自夸,跟墨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比起来,还是差上一些的,因此他们也从来没有去招惹过墨家。
现在,相夫子主动找上他是什么情况,而且现在是百家展示自身的环节,正常都不会有其他家来挑战打断的,这也是默认的潜规则啊。
其余百家高手和大人物也都诧异于相夫子的突然站出来,但是转念就拿起条案上的瓜果,静静地吃瓜看戏。
这一趟来的太值了,不仅仅能看儒家内斗,还能看到墨家和纵横的交手。
“请!”相夫子随手从身边的一位